“差不多啦,杀什么不是杀。”
槐凉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往外倒了一箩筐的好话,“对甚尔你来说没差别啦,都是小菜一碟,杀咒灵还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呢。”
反正也就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又不要钱,自然不吝惜于夸赞。
“而且还关系到咱们天一教发展的大计,趁着天热生产的咒灵多,咱们往四周多收集试试呗。”
孔时雨不愧为顶级时间管理大师,既要查‘缝合线’,又要管理天一教的日常运转及商务洽谈,还要帮忙收集高级咒灵出没的线索。
槐凉决定让他再干两个月,就给他涨薪水。
他们的目的地是尾道,一路上从东京到福山,再从福山换乘往三原的方向坐到山阳本县,连新干线都要转2次。
到站了,还要再坐近2个小时的大巴车,才能周转到那处据说出现了一级咒灵的海边小镇。
像东京、京都等地都是咒术师们的大本营,每到夏天都会将周围的咒灵清理一遍,基本没机会捕获高等级的咒灵。
为了试验效果,槐凉自然把主意打到了一级乃至特级咒灵的身上。
“要去那么远的鸟不拉屎的地方,一点消遣活动都没有。”
伏黑甚尔还是有些不满,随口嘟囔道,“要是还不行你准备怎么办?”
槐凉眼观鼻鼻观心,懒散地倚靠着身后的座椅靠背:“那就试试特级咒灵。”
比如上周目遇到的那只可以领域展开的红色章鱼,直觉告诉她,对方是远超出于普通特级咒灵的存在。
除了咒术师长期使用后,自身的咒力或术式融入的武具可以成为咒具之外,最近她还了解到,诸如连续杀人事件的凶器、以及经过可怕过程打造出来的武具……都有可能形成咒具。
“如果特级咒灵试了,还是不行呢?”
伏黑甚尔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直视对方的眼睛:“你该不会在打什么歪主意吧? 譬如让我去解决人之前,先把对方残忍折磨一通……之类的?”
槐凉斜睨了一眼,似笑非笑道:“在甚尔君眼中,我竟然是如此残暴弑杀的形象?”
“真令人伤心呢,明明惠和津美纪都不这么认为的。”
伏黑甚尔嗤笑了声:“啊,因为看到了大小姐你在前盘星教的演讲,不得不说,精彩极了。”
槐凉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是吗?甚尔君把咒灵操使踩在地上羞辱的样子,我也同样历历在目呢。”
“这可不兴翻旧账。”
伏黑甚尔身体后撤,靠着椅背,“我又不知道他是你男朋友,哦不对,你还没搞到手。”
说着他偏了偏头,戏谑道:“要我教你几招吗?不收费。”
“谢了,我自有主张。”
槐凉对现在的状态比较满意,毕竟夏油杰并没有上周目的记忆,她和她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清,太过于急切,反而可能会把对方吓跑。
毕竟,根据她的了解,对方并非轻佻之人,即便是在最该肆无忌惮的年纪,也保持着相当程度的自我审视,以及冷静自持的优秀品格。
她做事向来妥帖,不像伏黑甚尔这个不顾头尾的赌鬼,哪怕只有50%的获胜概率他都敢下注——主打一个,烂命一条就是干。
可以暗示,可以撩拨,甚至可以无形的引诱……但她并不准备主动告白。
即便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可以主动推进99%,但最后的1%一定要由夏油杰本人来完成。
钓鱼嘛,愿者上钩才是最理想的状态。
“惠的事情,你已经跟禅院家的人解决好了吧?”
一听到‘禅院’两个字,伏黑甚尔的脸上反射性地流露出厌恶之色来,“说到这个,真是恶心得要命。”
他似乎陷入了非常不好的回忆里,脸颊紧绷,“说什么因为小鬼头觉醒了十种影法术,所以我也是禅院家的功臣,这算什么?父凭子贵?”
伏黑甚尔做出一副干呕的表情:“还问我要不要回禅院家,可以享受高级的供奉,竟然还打主意想张罗我的婚事,给我续弦……”
“噗。”
槐凉忍不住笑出了声,在收到对方仿佛要杀人的视线后,她抿了抿嘴,“抱歉,只是莫名想到了小猪……咳。”
在对方锋利得似要剜肉的眼神下,她比了个‘拉链’的手势,表示闭嘴。
不过一想到禅院家把伏黑甚尔当做了量产‘十种影法术术师’的生育机器,就忍不住暗暗发笑。
不愧是以封建腐朽着称的世家,根本不把人的尊严当作一回事,禅院家的所有人都是为了维持‘禅院’这个庞然大物延续、运转的齿轮。
还说什么‘非术师者非人’,我看即便是术师,也只被划分为‘有用的工具’和‘用处一般的工具’两种,都没被当作人看待的。
不过还好,起码惠已经暂时脱离了这处冷酷的魔窟。
只要他能好好开发、使用好自己的天赋,从此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禅院这个姓氏,也无法再束缚他了。
……
濑户内海,尾道。
一面靠海,一面靠山,中间由铁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