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
槐凉将获得的情报给二人尽数分享,再度强调术师杀手的危险性。
盘星教给了他3000万円的定金,被他全部丢给了其他咒诅师,目的就是要消耗保护者们的精力。
五条悟表示不屑,区区三千万,他随手一件衣服就是几十万円。
“还有8000万円的尾款……我知道,五条家的六眼神子当然不会把区区几千万放进眼里。”
槐凉的语气逐渐变得郑重,“我原本考虑过找你花钱买断他的时间,但是经过交手后发现,这种人应该没什么诚信可言……”
“一来这是高层给的任务,凭什么让你去填窟窿?二来,我感觉得到,他就是想挑战你。”
“他一定会对你出手。”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墙壁上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夜间11点。
“那就来呗,他最好真有你描述的那么厉害。”
夏油杰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不能掉以轻心。”
“好了,知道了。”
五条悟揉了揉眼睛,“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那么啰嗦。”
槐凉缓缓运气,压下想打人的冲动。
心里默念这是友军,敌人还没来,不能先起内讧。
“那么,最后一个需要讨论的问题,星浆体的去留。”
瞧见夏油杰猝然缩紧的瞳孔,槐凉忍不住叹了口气,还真被她给料中了。
“从一开始咱们似乎就没能达成共识,杰你想要放她走,是吗?”
银色的脑袋左右晃动,五条悟惊觉:“不是吧!你们俩偷偷商量好了要搞事情,不告诉我?”
槐凉一副‘你想太多了’的臭脸:“没有的事。”
“只是从几次提到星浆体的谈话中,我发现杰都将她称为‘天内理子’。”
说到这儿,她看向五条悟,“难道你没有发现,比起即将被同化的‘催化剂’的身份,杰似乎更认同她作为人类少女存在的……天内里子的身份吗?”
室内的气氛陷入了凝滞中。
半晌,夏油杰艰涩地张了张嘴:“我知道,如果没有星浆体,天元大人那边可能会出问题……”
槐凉丝毫不为所动,近乎冷酷地迫使对方继续后面的转折:“但是?”
“但是,如果她被同化后,意识就会消亡……你们难道不觉得,是在杀人吗?”
五条悟点头:“知道啊,夜蛾老师不是强调了么,从接到任务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
“凉酱也很清楚吧,难道杰你现在才理解吗?”
夏油杰看着面前两位同窗,几乎如出一辙的,无所谓的冷淡表情,内心涌上了一股深沉的无力感。
难道,他对于弱者的怜悯,是一种错误吗?
他尝试着表述自己的心情:“可是悟你今天也见过她,她才14岁,像普通国中生一样上,和同学们玩耍……她、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为什么就要被判处死刑呢?”
槐凉尝试理解对方的脑回路:“所以杰你觉得她很无辜,不应该死?”
“但是她作为星浆体出生起,不是就受到天元指派的人供养吗?我也不是说享受了好处就必须得奉献——”
说着她顿了顿,尽可能选择不那么刺耳的措辞,“当然她也可以选择逃跑,可是她不是自己也认同这件事吗?”
五条悟附议:“哪怕不是出自于真心,但是她一没有逃跑,二没有求助,那就是默认会承担星浆体的职责呗。”
“我只能救,我看见的,向我求助了的人。”
见夏油杰陷入了沉默,槐凉也懒得去讲那些诸如天元同化失败,可能导致更大浩劫,死更多人的正论。
她选择切入另一个角度,直观展现此事的本质。
“我举个例子,一辆火车飞驰而来,正前方的轨道上有5个正在作业的工人,而另一条分岔道上有个小孩正在玩耍。”
槐凉抛出问题,“如果你是一名扳道工,会任由火车正常行,驶碾过那5个工人,还是让火车变道,碾过玩耍的1个小孩?”
夏油杰沉思片刻,清了清嗓:“我不会让火车变道,因为那5个人本来就是要死的,如果我拉下扳道,不就变成我害死了1个人吗?”
槐凉点头:“对啊,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不会伸手,干预了就会变成我的责任。”
“那个,退一万步来说……”
五条悟陷进了沙发里,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我能操控这辆火车往返开吗?把两条轨道上的人都压死算了,不就公平了?”
“你给我闭嘴!”
槐凉迅速制止了五条悟的反人类发言,而后看向夏油杰,“你甚至可以把他们再调个个儿,原本要死的只有星浆体一个人。”
“但如果因为你介入,改变了火车的行进方向,那么可能导致另一条轨道上更多无辜的人死去。”
“我只负责保护她安全进入薨星宫,其他的随便你们。”
槐凉其实考虑过,到底要不要将星浆体送进薨星宫。
目前从主线任务来判断,主角们原本的任务就是要这样做,中途极大概率会遇到伏黑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