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付颖听到了付玉的拍门声和喊她的声音,估计是远了发现叫不醒付颖,等付颖回答的时候,付玉已经在门口等了。
付颖赶紧把王瑞雅抱起来,给她穿上外套,叫醒她,“小雅,小雅,去尿尿,妈妈在外面等你。”
王瑞雅还很困,“我不要尿尿,我要睡觉。”
付颖哄她,“尿完我们继续睡,可以睡很久的。”
付玉也在外面说话,“王瑞雅,快点出来,我带你去尿尿。”
付颖把她带到门口,付玉带她尿完回来交给付颖,付颖又帮她脱了外套,继续睡觉。
第二天,是杀猪的日子。
付家今年没养猪,所以大肥猪是找别家买的,本来想跟付二姑家买,但是她家两头猪,一头自家要杀,一头给要结婚的一个亲戚家预定了。最后跟付二姑家后面的那户人家买了。
那户人家是付哲的干妈家,这边以前也挺迷信,认为孩子认多门亲更好养活,而且都是认的干妈,不是认干爸。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四个孩子,只有付颖没有干妈。
过年付哲他们都要去干妈家拜年,还有红包收,曾经付颖很羡慕他们,因为自己没有干妈,也收不到红包。
但是后来也看开了,有没有的,也就这样了,不是认了干亲就一定走得近的,主要还是看平时的来往。
付玉的干妈家很近,本来就是常来往的亲戚,所以也常串门;付伟的干妈家挺远的,也就只有过年来往;付哲的干妈家最近,但是走动少,也不算太亲近,付哲都不过去玩的。
早上吃过早饭,就开始烧水了。
付妈找付二姑家借了大炉,开始生火,然后用煮猪食的大锅烧一整锅水。锅边支着两个高脚凳,杀猪后会放一块大大的像门一样的板放上面,用来分解猪的身体。
屋里也一直烧着水备用。
再把系猪肉的绳子按固定长度切割好,还有装猪肉的大桶、盆这些工具准备好,准备工作就完成了。
就可以请杀猪匠了。以前请杀猪匠都是分点肉做人工费,现在都是给现钱了,杀猪匠到了就给条烟,然后走的时候再封个一两百的红包。
杀猪匠到付家坐下了,付家的男丁就出动,开始去赶猪。
付家人去到那家人的猪圈,主人家把门打开,男主人大声恐吓猪,猪会下意识逃窜,撞了几回看到出口就跑。男人们在门口围着,留个缺口等猪跑出来后跺脚,让它按人为留出来的路线跑。
不能让猪跑太快,跑了很难追。每年总有人家出现赶猪出现意外,猪到处逃窜,可能跑到地里或者马路上,然后就变成全家抓猪的场面。
也要注意,不能让它真的冲撞到人,所以一般手上会有点棍子一类的能敲打它,吓吓它。
如果遇到特别不听话的猪,只能上道具了。
道具就是带弯钩的钢筋,不听话的猪只能用弯钩伸进它嘴里,几个人合力拖着到杀猪的地方。
听话的猪,到了杀猪的地方也会被勾住嘴。
猪到位了,男人也要到位。
奎哥比较熟这些,附近杀猪这种场面都是麻烦他出面负责,勾猪的工具也是他拿。他提前分配好哪几个人按脚,哪几个人按身体,避免有人不知道怎么做或者帮倒忙被猪蹄撞了。
等到了付家的场坝,奎哥眼疾手快的勾住猪嘴,一声令下,付家男人们全部冲上去把猪按倒,然后合力抬到凳子上,等杀猪匠过来。
过年的猪是真的很难摁,它也知道命不久矣,被人按住了更是会用力挣扎着,整个过程大声哀嚎。
一定得摁住了,跑了就又是一轮追逐战。
王昌杰和付爸摁住最大动作的后腿,付伟和付哲再加付妈摁住前腿,奎哥则死死的拉着钢筋,固定住猪头方便杀猪匠下刀。
这边趁人都按住了,杀猪匠瞅准时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付玉赶紧拿盆到下面接,接了两盆猪血。
猪血凝固以后会送亲戚一部分,自家吃不完,送人也是一个人情来往。
等猪彻底没气了,不动弹了,众人才撒手。然后王昌杰和付爸帮着杀猪匠把猪挂起来,一个是为了淋开水脱毛,一个是为了分解。
挂起来的猪先一分为二,再挨个处理不同部位,比如说猪大肠、猪肾这些要拿绳子挂起来放堂屋。
切好一个付爸就拿绳子过来赶紧绑起来,让付哲拿去堂屋挂着。
大木板往凳子上放好,切下来的半只猪放上去,先给猪脱毛。也是一直淋开水,然后杀猪匠用锋利的圆刀从头刮到尾,本来就被开水烫过的猪毛和外层角质就刮下来了。
早年这种猪毛好像还有人便宜收,但现在没人要了,大家就扔了。
然后再细细的切出里脊肉、猪腿,杀猪匠按付家的要求,把猪分解好后就收工了。
有空的时候杀猪匠就留在主人家一起吃顿杀猪菜,但现在过年杀猪的多,杀猪匠赶着去下一家,付妈就赶紧封好红包、再送点肉以表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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