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白丝是从地上碎开的茧蛹中抽出的。
当丝桎梏住女孩和玩家,茧蛹也一点点消失,最后变成灰白色的粉,撒在地上。
让本就灰暗的房间更加阴冷。
裹住脖子的丝往上抬的同时还在勒紧,陆黎四人不得不跟着丝上移的进度直起身来。
陆黎抓住面前的丝,兑换出一把刀来切。
刀刃被崩出缺口,丝却没有任何裂纹。
丝上方浮现出一行眼熟的红色字体:
【物品损耗程度:999】
和上一关开笼锁的方式相同,方法还是破坏。
“这到底什么玩意儿做的!?我几百积分兑换的攻击道具才掉02的损耗,问题是咳咳咳……”骆嘉白一低头就被丝勒住下巴,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他连忙抬起头,盯着那行红字。
“想要把损耗磨到0得用多少道具啊!还有时间,时间不够用啊!”
除了丝之外近乎凝滞的空间内突然传来清脆的啃咬声:
“咔嚓咔嚓”
陆黎侧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是一张单独存在的嘴。
嘴唇上下阖动,从嘴唇的中间冒出来两颗长长的洁白门牙。
他们左手边极近的是一张被丝覆盖的床,那张嘴就悬空在床上。
门牙快速运作,啃掉覆上的白丝薄膜,伸出血红色的舌头停顿着反应了两秒。
嘴一撇,把丝吐掉。
然后探进刚啃出来的洞,从床上叼出了好几根长长的草。
草没有被吐掉。
这张嘴开始兴致勃勃地吃草。
骆嘉白盯着两颗大板牙看了会儿,又摸摸自己头顶上的耳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它好像兔子的嘴。”
他的嘴唇跟着打个颤,“但是只有一张嘴。”
这样从脸部独立出来的个体真的很恐怖啊!
“其他的五官都去哪里了,也在这个房间里吗?”
“它能咬断丝。”陆黎维持着仰头的姿势,往前走了两步。
他伸出手,从正在专心吃草的嘴边洞中,抓出了一把草,试探性地放在这张嘴前。
嚼完了已有的草,嘴伸出舌头舔了舔陆黎手里的草。
它往前拱了又拱。
最后被陆黎引导着来到裹住他们的丝上。
陆黎松开草。
这张嘴在丝面上边找草边乱啃一通。
“有用有用!”骆嘉白激动地指着陆黎丝上被啃出的几个洞,当即又被泼了一盆冷水,“不是,刚才那几个洞怎么这么快又复原了?”
陆黎顺着脖子上的丝看向被吊在房顶上的女孩。
女孩的脑袋已经被四道粗壮的丝完全挡住。
玩家身上的是这四道的分支。
陆黎思索片刻,“女孩身上的才是主体,想要彻底弄断丝,得想办法把这张嘴引到她身上去。”
“它吃草……”骆嘉白也扯着脖子上的丝,艰难走到床边,从洞中也掏出一大把草,用力往女孩身上扔。
他被掉下的草蒙了一头,“太轻了,根本扔不过去。”
这张嘴激动地扑到骆嘉白脸上到处啃草。
“哎别贴着我!”大张的嘴巴和门牙抵着骆嘉白的鼻子。
被近在咫尺的距离惊到耳朵上的毛都竖起,他疯狂拍脸上的草,“别舔!哥!我求你!去地上!”
米瑞拉也拿出一把草,沉吟着用双手将草捏成团,草质有些硬,一松开就散了。
她更加用力地捏,仍然无用。肩膀上突然一沉,忙完工作的芬尼偷偷摸鱼进入了【游戏白天】。
米瑞拉指着正和骆嘉白亲密相贴的嘴,“先带着这些草去那张嘴前晃一下,然后飞到屋顶的女孩身边。”
芬尼叼起一大把草,刚拍动翅膀飞到骆嘉白身边,屋顶上又掉下一个茧蛹。
裂开的茧蛹中又冲出一道白丝,缠住芬尼,在察觉到芬尼并不是玩家,而是与米瑞拉相关联的物体。
这道丝又愤怒地冲向米瑞拉,将她悬空的进度加速,变为其他玩家的两倍。
米瑞拉猛地被拉扯脖子,她快走几步,站在床上提高自己的高度。
“不要乱动。”陆黎制止了还想攻击丝的芬尼,“房间里比床更高的只剩下桌子。你不是玩家,越刺激丝,它的速度越快。”
顾聿初走到陆黎身边,往他的手心里塞了个东西,“往上扔,我运气不好,肯定扔不准。你来扔。”
陆黎展开手掌。
一个编织出来的草球。
顾聿初的动作快到离谱,短短几分钟就用三四根草编出了一个球。
不知道他在球中间还塞了什么,草球很有分量,足够扔到屋顶。
陆黎将草球在嘴前晃了晃,吸引了它的注意力之后,往上扔。
草球刚好落在女孩身上的其中一根丝上。
嘴有几个起跳的动作。
从床上跃到桌上,再从桌上跃到女孩的丝上。
它追着草球,啃断了一根。
“啪”
米瑞拉和芬尼身上的丝同时断裂。
他们找到了正确方法。
顾聿初埋头做手工,陆黎负责把控方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