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一声突然就跑了！半天又不回来。”骆嘉白痛心疾首，“这样别人会很担心你的。”
“我刚才遇到封善，他从这个方向游过来，还说让我赶紧来给你收尸！我心跳都要吓停了！”
陆黎举起卡片，发丝潮湿的贴在脸上，他用手背擦睫毛上的水，“我去拿道具的。”
骆嘉白看着他这副样子，说不出责怪的话来，气又消了，“下次提前说一声。”
他有时候觉得陆黎很有能力，在碰到关键性事情的时候沉着稳定、有条不紊，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想要信任。
有时候又觉得陆黎情商不太高，生活常识也极度欠缺，像家里需要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照顾的小孩。他很怕外面的人借此机会欺负陆黎。
“没事就好。”
骆嘉白终于拽着陆黎来到出口附近。
水面已经把出口淹没大半，只剩下一条小缝。
骆嘉白在水中来回的摸着水面下方出口的位置，但是不管怎么摸，都是瓷砖。
他的脸色变了，“出口被水淹没之后，变成瓷砖了！”
骆嘉白使劲把胳膊从水面上仅剩的那条小缝往外伸，刚伸到肩膀就被卡住了。
水从缝隙中流过，空的地方缓缓变成瓷砖，骆嘉白的手被牢牢卡住，拔不出来。
他借了陆黎的力气才拽回自己的胳膊。
缝隙不断变小。
乔先生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他阴森森的笑着，“两只小老鼠，我找到你们了！”
硕大的手朝两人抓过来。
“咔咔……”
缝隙中探进两只爪子。
有力的爪子将与水接触到的地方都变成易碎的冰，捏烂了瓷砖。
下一秒。
缝隙中挤进一只黑色的鸟。
出口外面的光透进来，米瑞拉似乎跪在地上往里看，她有些着急，“进去了吗？找到他们了吗？”
黑鸟扇动着有力的翅膀，先是有力的踹了乔先生一脚。
乔先生捂着自己突然被冻伤的手背大喊，“女仆！我好冷！快去帮我拿衣服来！”
随后，翅膀扇动的风扑在陆黎和骆嘉白的脸上。
骆嘉白说，“噢天哪，猫果然是液体做的，这么小的缝都能钻进来，他现在尾巴甩到我脸上了，这是不是米瑞拉的猫？”
陆黎匪夷所思，揉了揉眼睛，重新睁开，确定自己眼前不停扇动翅膀的确实一只黑鸟。
骆嘉白感受到的尾巴，应该只是黑鸟在不停的扇他耳光。
黑鸟两只爪子落在他们的肩膀上。
一边一个。
猛地提起。
横冲直撞地带他们从缝隙中飞出来，将两人扔在地上，跳到地上抖着羽毛沾上的水。
“我们出来了！”骆嘉白捂着摔疼的屁股，震惊地说，“这猫会飞！”
陆黎：“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鸟。”
黑鸟有些不爽地仰头看了他一眼。
高高抬起的脑袋被米瑞拉温柔地抚摸。
米瑞拉把他抱在怀里问，“困了吗？是不是能力使用过度了？先回去休息吧。”
黑鸟来回转动着脑袋，小心不让米瑞拉碰到自己的尖嘴，半晌还慢吞吞的发出一声猫叫。
然后撕裂空间，回去休息了。
骆嘉白侧耳倾听，他这回非常肯定，拍了下陆黎的肩膀，“你听，猫叫！我就说是猫吧！”
陆黎想，真是太荒谬了。
简直像幻术一样。
他点开邪灵手环，看到满屏幕直播间密密麻麻的弹幕说着奇奇怪怪的话。
依稀能辨认出这些鬼因为他衣服湿了所以激烈的争吵了起来。
他靠近想要看清弹幕到底在说什么，弹幕甚至卡顿了几秒钟，随后爆发出更高的热度，打赏络绎不绝。
骆嘉白累的躺在地上起不来，看见陆黎的邪灵手环一直不间断的亮红光，他边喘气边比大拇指，“这么快就学会了美色诱惑这一招来求打赏和热度。你有资本，现在也算找对路子了。”
陆黎：？
骆嘉白教他，“想让互动再多一点，就把扣子解开两颗。”
陆黎蹙眉，他关掉直播间，从商城里高价兑换了一个快速烘干功能，然后把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一颗。
弹幕终于消停了。
一片死寂。
世界都变清净，陆黎把卡片也烘干，正面是一张画，画着一支口琴和堆积成小山的漂亮贝壳。
反面同样写着字：
【我每天都来海边，终于又碰到他了。】
【他总是出现在那块礁石后面，说想再听一遍我的曲子。他的声音真好听。】
【他拿出了很多美丽的贝壳作为交换，让我在海边留的时间久一点。难得有一个观众欣赏我的曲子，我乐意至极。】
【原来他是一只即将成年的海妖。】
【等到下一次月圆，就是他的成年礼。他邀请我参加。】
陆黎把卡片反过来，看着口琴，觉得眼熟。
在穷人村，他见过一个猎人吹口琴。
但是距离太远，不确定是不是这支。
手环震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