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峰掸了掸衣角,大喇喇走过来,坐在林娴姿最近的沙发。
“不离开。诚哥,香江讲法律,不会有人持枪改结果,也不会出车祸,坏几份样本。新加坡就不一样,我姐几次险些出事,只好将莫叔转来香江,你能理解吧。”
莫士诚笑容微妙,换了自在的蹲姿,几分悠闲,并不受激。
连城目睹这暗潮汹涌的一幕,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
设身处地想,如果她的女儿,怀胎八月早产,遗失二十余年,生死迷茫。
猛然看见一个与自己七分像,无父无母的女孩儿,她该如何反应。
必然期盼,渴望,亲近,忐忑。
而这些,林娴姿和林兰峰一丝也无,居高临下地,有且仅有是阴谋警备。
她深吸气,几不可闻的气音问梁朝肃,“林女士根本不想找女儿,对吗?”
梁朝肃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捋她长发。
“别伤心,莫家不是好地方。他们已经争斗得失去底线,包括林家,林娴姿在一场绑架里失去丈夫女儿,她心中仇恨比一切都重,权衡利弊多了,舍弃就成习惯。”
连城沉默,片刻后,仰头打量他,平缓探问的语气。
“那你呢?为什么放我来做亲子鉴定?”
梁朝肃眼中浮现笑,玻璃射入的阳光映在他深邃眉眼。
他虚岁三十了,眼尾生出浅浅的纹路,纹路里藏着柔软又炽热的东西。
“连城,你开始试图了解我。”
连城呼吸一顿,不避讳。
梁朝肃禽兽行径,但他已经甘愿付出代价,眼下有了改变。
她不可能自蒙双眼,非要固执成见,将他变态到底。
不远处,忽然响起手机振铃。
连城侧目,莫士诚举起手机,让莫实甫过目,“爸爸,是送鉴样品的负责人。”
莫实甫点头,又做手势。
莫士诚划到接听键,开了免提。
“莫先生,我们抓到有人偷换样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