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小姐有所不知,昨晚烧死在这里的侯公子乃是现任吏部侍郎的公子。”
“如今他死在这里,如何都是要找奴家算账的。”
“到时候,只怕奴家就再也没机会跟两位小姐像现在这般畅谈了。”
周妈妈伤心得潸然欲泣。
但是两位公主却都非常平静。
周妈妈抹着眼泪,但是心中却是困惑不已。
“嗯?”
“她们怎么一点都不吃惊,还有我都请她们吃早餐了,难道就一点都不为我感到悲伤吗?”
元安公主更是憋了半天,最后不咸不淡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
周妈妈气得在心中暗骂:“哦你个大头鬼的哦,难道我们刚才相谈甚欢都是假的吗?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女娃娃长得挺漂亮的,怎么跟那些男人似的狠心无情。”
周妈妈看元安公主靠不住,不禁把希望转到了安康公主的身上。
毕竟从一开始,安康公主就比元安公主好说话多了。
结果周妈妈看到安康公主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连哦都没哦一声,比起元安公主还要不如。
“我都哭得这么伤心了,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周妈妈的眼泪顿时滚烫了许多,哭得更真了。
安康公主没心没肺的笑了一会儿,这才后知后觉的安慰几句,只不过略显敷衍。
“周妈妈也别太伤心,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
周妈妈当场哭得更大声了,心想:“我这还没死了,臭丫头就咒我死!”
可下一刻,她就想明白安康公主这是在说侯三,气得她当即站起来,匆匆留下一句:
“奴家失态了。”
周妈妈知道这两位小姐靠不住,直接选择了放弃。
本以为是人美心善的两位官家小姐,博得好感之后或许能得到些许庇护,没想到是两个只看乐子的小妞。
周妈妈自觉走了眼,走到没人处擦干了眼泪,暗骂几声晦气。
看着周妈妈哭着离去的背影,元安公主不解的问道:
“不过是一个区区侯三罢了,吏部侍郎又不是什么大官,她哭个什么?”
安康公主嘻嘻一笑,随口说道:
“估计是昨晚没睡好吧。”
当安康公主察觉到周妈妈在引导话题的时候,就打起了警惕,而当她抛出侯三的问题时,更是清醒的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因此完全没有上周妈妈的当。
至于元安公主嘛。
安康公主觉得她应该也是察觉了之后在装傻充愣。
她们这些生活在皇宫里的人们,天生就对利益相关的话题格外的敏感。
估计元安公主也是在最后关头想清楚了周妈妈想要做什么。
区区一个青楼的老鸨而已,元安公主又怎么可能凭借一面之缘,掺和他们的事情。
别看元安公主说得轻巧,但吏部侍郎可不是什么小官。
吏部,又被称之为天官,掌管全国文职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务。
而六部各部又以尚书和侍郎为正副长官。
所以这吏部侍郎那可是重权在握的大官,在朝堂之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以前,安康公主由于消息闭塞,对这些朝堂上的常识了解的并不多。
可随着她这几个月在千星阁看了大量的书,早就对这样的常识了然。
当然了,她们两人都贵为公主。
哪怕安康公主现在不得宠,也不会怕一个吏部侍郎。
但不怕归不怕,也绝对没有必要去掺和一个青楼老鸨的事情去和吏部侍郎对立。
见安康公主拎得清楚,李玄也乖乖的躺在安康公主的怀里。
先前她们对话的时候,李玄紧紧的盯着周妈妈,就是想看看她藏着什么心思。
果然,在他的灼灼目光下,即便是有着重重掩饰,周妈妈的心思,还是被他给轻易看穿了。
“哼哼,在我的火眼金睛下,什么都无法迷惑我。”
李玄盯着周妈妈狼狈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见他这个模样,安康公主没好气的揪起了他的小耳朵。
“阿玄啊,我看你刚才看周妈妈看得很认真。”
“那我问问你,周妈妈身上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啊?”
李玄当即瞳孔地震,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些细节。
“衣服?”
“周妈妈刚才有穿衣服吗?”
“我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我的记忆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媚术!”
“这一定是一种很高明的媚术!”
李玄很想如此辩解,但是看着安康公主和善的笑容,他知道一切解释都是苍白的。
“你这只小色猫,看我怎么教训你!”
李玄认命的闭上双眼,不做反抗,接受着安康公主的摧残。
一旁的元安公主羡慕的看着,心想要是自己也能跟着欺负一下就好了。
花街上出了命案,官府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更不用提,死的还是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