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世云一手抓着一把钟伯平塞给他的零嘴,另一只手是刚刚那一块蜜饯。
两手相碰时,他才发觉自己刚刚所拿的那一块蜜饯都还没有入口。
他这次结结实实的将蜜饯送到了嘴里,嘴里尝到了甘甜,是块品质很好的蜜饯。
只是这样的甘甜都除不了他心中半分的苦楚,食之并无半分味。
“我原以为等来了这笔抄家含血的钱粮,我就能待他们好一些了,将克扣他们的月钱补给他们,然后我们再慢慢建这楼,日子能轻松些。”
“如今手里有了银子,我却不想着先将克扣他们的月钱全数发放到到他们的手中。”
“月月拖,日日欠,今月发年前,下月发年初,那可是数万人、过万户的衣食所需,如今已经积累成了上百万。”
“现在我竟然怕了,怕发给他们之后,我又再回到那种手里、库里缺钱难办事的情况。”
“钟伯伯,我怕我再一次面对是否要克扣他们月钱,再经历那种抉择难安的心境......”
钟伯平不用听游世云讲这些便能知晓他的苦楚,现在听了游世云的言语,更觉亏欠。
当初便是他觉得游世云能担这副挑子,将他举荐为缮京郎。
游世云虽然没有怨钟伯平,钟伯平看见这孩子这样,他的心中也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