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撕破脸。
众人听到两人话,这才断定朱寅真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国家祥瑞,江左朱郎。
「是南直解元朱稚虎?」
但是众人只是惊讶丶好奇丶羡慕,却并没有停下来见礼攀谈的意思。
文人心气都很骄傲,尤其是即将参加会试的新科举人们,都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没有谁肯巴巴的主动来亲近朱寅这位最年轻的解元公,免得妨害自己的文运。
大家都是举人,都要参加会试,如今还没有开考,谁比谁差?你是解元又如何,就一定能中麽?
南直隶的举人倒也罢了,他们知道朱寅有真本事,这个解元得来的还算公正。南直的举子们就算嫉妒,也不得不佩服。
可是两广丶福建丶河南丶山东的举人们,却多多少少心中不服。嫉妒也好,
质疑也罢,反正对江左朱郎丶大明神童的名头都有些不以为然。
十一岁的解元?怕是故意制造祥瑞的头吧。难道南直隶无人了,使得稚子成名?
朱寅心中有数,当然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主动下马和路上不认识的举人叙礼结交。大家一起赶考,都是竞争者,横竖各走各的路,看谁笑到最后。
你们不服我,我就拿个一甲给你们看看。
万历时期的会试丶殿试考题,以及考官,他都记得很清楚,早就精心备好了文章,加上比任何人都了解万历,不出意外最差也是二甲,一甲也有很大把握。
有这种buff叠满的作弊神器,就算状元也不是完全没指望啊。
朱寅也见到了几个熟人,除了郝运来,还有朱国祯。
朱国祯本来是去年的解元,结果被自己夺了解元,屈居第二。他是历史上的名臣,今年也会中进士,但名次并不靠前,好像连二甲都没上。
但牛人就是牛人,就算只是三甲,也在明史上大名鼎鼎,还是当过首辅的。
「文宇兄!」朱寅见到朱国祯,主动下马致意,「相逢于道,小弟惊喜莫名年过三十的朱国祯微笑着拱手道:「稚虎来的也巧,咱们刚好一起入京。你是住店还是住寺?我建议最好住寺。」
朱国祯有长者之风,看到朱寅年幼,对自己又很知礼,就想提醒一下。
朱寅却是粲然一笑,「谢文宇兄提醒,小弟早就托人找好了京中内城明时坊的慈云寺。」
朱寅早在去年,就派虎牙特务在北京慈云寺,定下了今年春天的住宿。
包了慈云寺整整一个香客院,三个月的时间!
只有老于世故的举人才知道,入京赶考若是没有合适住处,最好是住寺院没办法才住客栈。
因为寺庙更宽阔丶更安静丶更安全,不像客栈那样鱼龙混杂丶噪杂热闹,一不小心就失窃被盗。
所以每到大比之年,北京不但客栈生意火爆,城中各处寺庙也是香火大盛。
无论是佛寺丶道庙丶城隍庙丶文昌庙丶关帝庙,都是考生们首选的下榻之处朱寅不但早早定下了寺庙住宿,还是距离贡院考场最近的慈云寺,相距不到一里路,距离棋盘街的礼部衙门也不远,
北京城中三十三个坊,六十八座各种寺庙,最有利考生的寺院住所,就是慈云寺了。
「稚虎已经定好了寺庙?」朱国祯有些意外,意外朱寅的老练,又有点羡慕他也想住进寺庙,可这次入京赶考的举人有好几千人,加上他们的随从最少一万多人,想住寺庙大不易啊。
朱寅笑道:「慈云寺是东城大寺,小弟包了一整个香客院,住个几十人都宽裕的很。文宇兄若是不嫌弃,不如同住慈云寺。」
朱国祯顿时意动,求之不得的说道:「既是稚虎贤弟邀请,那愚兄就不客气了。」
傍边的郝运来张张嘴,却还是咽了回去。
朱寅也完全没有邀请郝运来的意思,
郝运来也想去住慈云寺,可朱稚虎没有主动邀请,那就是瞧不起自己,他当然不会开口恳求。
哼,朱稚虎,你要是考不中进士,就是包了整个慈云寺又如何?有钱很了不起麽?
等我进士及第,站到你面前,你会后悔今日视我。
「姐夫。」一个小舅子低声对他说道,「乡里乡亲的,姐夫何不对朱解元说一声,也去那寺院落脚?」
郝运来低声道:「我可不会主动开口,除非他请我。」
另一个小舅子苦笑道:「姐夫这话也是尴尬。他怎会主动邀请?姐夫太也好强。」
「好了,这事我心中有数,你们不要管。」郝运来说道,「这次带你们来北京,就是让你们长长见识,最好帮你们谋个差事,你们阿姐也就放心了。其他事,不需你们操心。」
说到这里又压低声音道:「之前我起了一卦,大吉大利,神秘贵人的命理再次提携于我,二甲有望!」
两个小舅子眼睛一亮,「真的?」
郝运来点头,「我的本经可是《易》,起卦可比青云观的牛鼻子强。」
朱寅等人又走数里,终于看到了有名的卢沟桥。
看到熟悉的卢沟桥,朱寅不禁有点激动。他曾经两次来此旅游,留下了青涩的照片。只是时光漫转四百多年,是耶非耶,真如前尘旧梦。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