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克制到极致,不过是想确认她真正的心意,想确认她到底是否心甘情愿。
满腹心机如她,巧舌如簧如她。
他不知道她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甚至不知道,她招惹他,是真的对他有情,还是只是为了攀附。
他实在没想到,他的隐忍克制,会被她认为是不能人道。
幸亏在清风客栈,她中合欢散那次,她意识全无,毫无记忆。
若是知道自己对他做了什么,而他依旧不为所动,那岂不是更要怀疑他跟宴长景一样了?
小脑袋瓜里也是真能想。
宁淼阖着眼睛,听到窸窸窣窣,知道他在穿衣服。
她在想,自己该什么时候‘醒’来。
方才他帮她拂脸上的乱发了,动作很轻柔,还体贴地帮她盖被子了,与他前面的疯狂掠夺判若两人。
她在想,他是不是已经不生气了?
她都将自己交给他了,他应该不会再杀她了吧?
听到沉稳的脚步声离开矮榻,然后似是坐下了,再然后是提壶倒水的声音。
其实她也很渴,喉咙里干得厉害。
但她强忍着。
宁淼又躺了一会儿,做足了心理准备,把他可能说什么话,她又该如何应对,统统都想了一遍,才缓缓睁开眼睛。
男人坐在桌旁喝茶,正抬起眼梢。
两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