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拖着仿佛被彻底抽干了所有力气的疲惫身躯,犹如失魂落魄的幽魂,踉踉跄跄、漫无目的地艰难前行。这一路,他餐风宿露,饱受风吹雨打的肆虐,承受着饥饿与寒冷的双重折磨,历经了难以言表的重重苦难。然而,即便如此,他心中那团复仇的熊熊烈焰,那让赵无忌付出惨痛代价的坚定信念,始终未有半分熄灭的迹象。
“赵无忌,我王七与你不共戴天,定要让你血债血偿!”王七咬着牙,双目喷火,狠狠地自言自语道。
不知走了多久,一座宛如宏伟巨屏般壮丽的山脉,缓缓映入王七那充满迷茫与疲惫的眼眸。这里,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家乡——巨屏山。一想到自己那惨绝人寰的遭遇,王七的内心顿时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委屈与懊恼,泪水如决堤的洪流,汹涌澎湃地奔泻而出。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高城望断”,此刻的他,满心满脑皆是痛苦与不甘。最终,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心,毅然决然地朝着家的方向大步迈去,满心期盼能在那里寻得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暖与慰藉。
王七拖着沉重得犹如山岳的步伐,一步一步,极其艰难且缓慢地朝着家的方向挪移。那崎岖坎坷的山路,杂草肆意疯长,肆无忌惮地阻挡着他的去路。他的衣衫早已破烂得不成样子,恰似被无情撕扯的布条,身上更是布满了一道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有的伤口甚至还在汩汩地渗着殷红的血水。
当他终于抵达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村口时,夕阳那柔和且温暖的余晖,轻柔地洒落在他那瘦骨嶙峋的身躯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孤独的影子。村里的老人们正悠然地坐在大树下闲聊家长里短,孩子们在一旁欢快地嬉戏打闹。
“这不是王七吗?咋弄成这副惨样了?”一位老人瞪大眼睛,惊讶地喊道。
“唉,指不定在外头遭遇了啥要命的事儿咯。”另一位老人摇头叹息着说。
王七的父母在听闻他归来的消息后,心急火燎地赶来。看到儿子如此憔悴不堪,母亲李香兰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一把紧紧抱住他,放声痛哭起来,“我的儿啊,你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呀!”
父亲王二牛则默默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不住地叹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那饱经风霜的眼中,满是对儿子的疼惜,却又不知该如何将这份深沉的情感表达。
回到家中,王七躺在那张熟悉而又亲切的床上,思绪如同纷飞的柳絮,纷乱繁杂。夜晚,他静静地凝视着窗外那璀璨的星空,心中感慨万千。曾经的自己,满怀壮志豪情,一心追寻那神秘而令人向往的修仙之道,却怎么也未曾料到,如今竟会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
但他心里深知,自怨自艾毫无用处,唯有让自己变得坚毅无比,才有改变这绝望现状的可能。
次日清晨,天色才刚微微泛白,王七便早早起身,开始尝试着进行修炼。虽说他的丹田已然破碎,但他绝不放弃哪怕一丝一毫的希望。每一次尝试所带来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都令他几近昏厥过去,然而,他却始终紧咬着牙关,顽强地坚持着。
就在这时,年少的弟弟王幺弟和妹妹王春平怯生生地走了过来。
妹妹王春平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关切和担忧,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你疼不疼呀?我看着你这样,心里好难受。”
“哥哥不疼。”王七强忍着那钻心的疼痛,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轻松一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着妹妹,“春平别担心,哥哥能撑得住。”
他们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哥哥,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起初,弟弟妹妹还显得颇为生疏,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敢轻易开口。王七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他用温和亲切的语气说道:“幺弟、春平,别害怕,到哥哥这儿来。”
听到哥哥温柔的话语,弟弟妹妹慢慢地靠近了些,但还是有些拘谨。王七接着说:“哥哥只是遇到了一点小挫折,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渐渐地,氛围变得轻松起来,妹妹王春平先开了口:“哥哥,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和幺弟可想你了。”
弟弟王幺弟也跟着说道:“对呀哥哥,我们天天盼着你回来。”
王七微笑着回应:“哥哥也想你们。”
众人聊着聊着,气氛愈发融洽。突然,弟弟王幺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认真地问道:“哥哥你是怎么开始修炼的?”
“哥哥呀……”王七陷入了被训练和改造的记忆中,那痛不欲生的感觉和改造完成后那种如化茧成蝶般的重生之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那是一段黑暗与光明交织的历程。训练时,每一次的突破都伴随着身体和精神的极限挑战,仿佛灵魂都要被撕裂。而改造的过程更是如同置身于炼狱,无尽的痛苦如影随形,让他无数次想要放弃。但内心的渴望和坚韧的意志支撑着他,最终迎来了那宛如新生的一刻。
“哥哥快说啊” 王春平和王幺弟急切地催促着。
王七回过神来,谎称是被一个白胡子老神仙点化。“那天,我在山中迷路,遇到了一位白胡子老神仙。他仙风道骨,目光炯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