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样吗?他们竟然骗了我!舟儿可有受伤!那些人当真可耻!都怪我,差一点害了世子!”
温芷兰忽然删了自己一耳光,眼看就要跪下。
沈砚舟吓一跳,赶忙拦住。
“我不怪你!你也是被骗了!我也没有损失什么!你快起来!”
温芷兰却没有搭理沈砚舟,沾着泪的眸子楚楚可怜的望向沈时宴。
“起来吧,你并非在京城长大,心性善良耳根软,一心为舟儿好,哪里能分辨谁是好人。”
沈时宴温声开口,语气里含着几分怜惜。
温芷兰的脸色却变的不太好看,委屈的起身,低声道:“我确实比不上嫂嫂,该向嫂嫂多学学。”
沈时宴那句无法分辨谁是好人,虽然是替她开脱,但同时贬低了她的能力,这样的传言和评判传出去,日后她还怎么管家?
诺大的永昌侯府,谁会真心服一个不能明辨是非,判断好坏的人!
“芷兰姨娘!这次出去,我才知道原来银子那么大,一两银子可以买全府一个月的食材!三钱银子对普通人来说是好大一笔钱!”
沈砚舟乌黑的眼睛看着后面那些丫鬟,趴在温芷兰耳边小声道:“谢家的一等丫鬟月例三钱,侯府普通丫鬟你也给三钱,会不会太多了?”
“他们拿了侯府那么多银子,竟然还背地里嚼舌根,被拉出去卖了也是应该的!芷兰姨娘,你下次不能再手软了!她们拿钱不守规矩!”
沈砚舟每一句话说完,温芷兰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到了最后,憋成猪肝色。
“舟儿说的是,我只想着她们辛苦,没想到她们会飘,三钱银子竟是那么多吗,明日我便降低到原来的样子。”
忍了又忍,温芷兰终究没忍住,凉凉道:“还是嫂嫂厉害,舟儿出去一趟竟是涨了不少知识。连金银都看清了!”
如此光明正大的嘲讽,让人瞠目结舌。
采薇瞪圆了眼睛,恼怒道:“表小姐这话说的可不对,夫人惯来聪慧,小世子继承夫人的脑子,若没有旁人引导,岂会现在才明白。”
温芷兰身形摇摇欲坠,发上别着的碧玉簪子都在晃动,咬着下唇委屈道:“采薇姑娘这是在怪我吗?”
“没有人怪你。”
谢清书缓缓走到她面前,娇艳的面容透出直慑人心的犀利,朱唇弯了弯,幽声道:“表妹生长于普通人家,没想到天生富贵命,竟是连金钱价值都识别不清。”
“介绍玩伴直言自己生长市井不通贵族被人所骗,以为那几个混混是书香门第的好人,给丫鬟增长月例倒又像是富贵小姐不识数字不辨三钱意味着多少购买力,这样矛盾的人,确实让我长见识。”
谢清书语气凉薄,逼人的气势陡然溢出,温芷兰差点忘了哭,警惕的向后退,喃喃不敢言语。
“谢清书。”
沈时宴上前,护着温芷兰,微微蹙眉。
“侯爷真是好作风,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护着表妹,被旁人看见也不怕污了表妹的名声。”
谢清书可不惯着他,凤眸微抬,对上沈时宴的目光,慢悠悠的开口。
沈时宴一愣,下意识避开几步,和温芷兰拉开了距离。
“表哥”
温芷兰怯懦的唤了一声,沈时宴抿唇,目光跟着谢清书,到底没有再靠近。
永昌侯府内,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门口,看着谢清书牵着赵景逸进门,瞥了瞥嘴,又看见沈砚舟从温芷兰的怀里跳下来,亦步亦趋的跟在谢清书的身后,谢清书瞧了一眼,拿出帕子给他擦了脸,神情当即扭曲。
“为什么不带我?”
漂亮的小脸蛋通红,沈初霁握了握拳头,转头就走。
谢清书听到动静,抬眼看去,只剩下转瞬即逝的黑影。
“二小姐?”
采薇眼尖,认了出来。
“把马车里准备好的东西给初霁送去,这次独留她在府中,恐怕心中不舒服。”
谢清书沉声吩咐,顺带扫了一眼沈时宴。
沈时宴眼神飘忽,看向别处,耳根泛红,面色很是不自然。
他当时并没有想很多,沈砚舟闹着要去找她,他便抱着儿子去了,路上虽然想起初霁,但是想着初霁惯来喜欢芷兰,留在府中能和芷兰在一起或许更开心。
不过现在看来,初霁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清书,你明日可得空?三皇子妃邀你多次,还望你能和她泛舟湖上,增进感情。”
老夫人顾不得几个孩子心中的不满,捧着厚厚的一沓烫金请帖递到谢清书的面前。
谢清书伸手捏着请帖嗤笑,“母亲可知三皇子妃为何一连多日下请帖?”
老夫人讪讪一笑,“自然是道歉。”
她也想说不知道,避开这个话题!
但是三皇子妃仗势欺人的消息传的到处都是!
多少文人墨客挤在雅阁写了数十篇讽刺三皇子妃的诗作,这些文人最是不屈不挠,对前途看的也淡,三皇子强压都压不住!
陛下已经隐约听到这些消息,派人给侯府送了一些东西,借着送东西的名义打听情况。
老夫人根本不敢应,她一句话,可以和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