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过头,目光盯着车窗外,透明车窗的倒影显现出翻白眼的阮宁,红唇在微微念叨什么。
这么小气干嘛。
破玩具早该砸了!
她未张口直接讲出来,以权御暴躁的脾气,一发火,手里的方向盘不知道会扭转到哪个方位,人身安全比任何事儿更重要。
谁都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赔你新的。”阮宁不耐烦,怕他打人,改口道:“权大少爷,我上回就说过,那玩意儿碎了,不能再要了,这次又坏了,你要赖我喽?”
什么?
做错事儿,有理了?
蹙眉一抖,权御紧握着方向盘,目光纹丝不动盯着前方的路况,面露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丫头有意无意搞坏爱惜的东西,竟然有理有据将责任推卸到瓷像身上。
这波操作,无人能敌。
“这么说,是它自己从抽屉里爬出来掉在地上自残?”权御发出更为好笑的致命发问,白静好送给他的礼物,是金钱买不到的,他的目的不在要阮宁赔钱。
至少她能认错。
令他不解的是,阮宁为何对一个瓷像过意不去呢。
“呃……”阮宁冥思苦想找合理的解释,“可能你的宝贝被你压迫太久,困在
抽屉里想要自己跳出来透透气,一不小心撞破头了,也说不定啊。”
无语。
什么奇葩的理由。
权御挑眉,直接无法和脑洞打开的阮宁理智谈判。
哪有物品自己从抽屉里跑出来找死的,东西长腿了?成精了?
他气得转过头来瞪着油滑调皮的阮宁,想让她清醒一下,不要再活在童话世界里。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
呼。
阮宁紧张的心提上来,卸一口气,权御随手按下车载扩音按钮,对方的声音传出,音色淡雅深沉,女人味爆棚。
“阿御,是我,妈咪给你打几次电话,你怎么不接呢。”
权伯母?
阮宁扭头,耳朵竖起来,权御目光迥然无奈道:“我在忙,没空接听,找我有事儿?”
“是么。”权梦怡失落应声,温柔不减,“没什么,有时间你过来一趟,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好好吃顿饭,还有啊,别忘了叫上静好,阿御,你们的婚事可要上点心啊。”
权御的眼底闪过犹豫的流星,敷衍迎合几句。
电话随即挂断。
他和白静好的婚约已定下来,权家和白家一样着急,按理说,急迫的心情应该藏不住,权御坐在那里沉默,他的心意
有一点点倾斜。
“权少?”阮宁见他发呆,唤一声,“你不会是想今晚在这个地方住?”
“你帮我个忙。”
帮忙?
阮宁好奇望向他,不知道他想搞什么。
“权少爷神通广大,哪里需要我帮忙啊,放心,我会赔你一个一模一样的,不会赖账的。”阮宁误解了权御的意思,她以为他追着不放,是为了破碎不能重圆的瓷像。
幽深的眼眸望向前方,车子再次启动。
他一声不吭。
车里弥漫异样的气息,阮宁很久未享受到和权御独处的时光,这样的温情画面在几年前从不是奢望。
和他独处的时刻,总是那般的静谧甜美。
大脑中无需记挂丝毫杂念,任由车外的流线飞驰而过,她在等待他主动献上真挚的告白。
南家。
每到心情不好的时候,阮宁便会来找小氤诉苦心事儿,欧泽在场,这对小情侣又开始亲密无间的状态。
“阿泽,你尝尝这个,很好吃的。”小氤将手里的零食亲手送到男友的嘴边,“啊,张口,我喂你吃。”
甜死了。
阮宁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眼神悄然瞟向油腻的两个人。
浑身的鸡皮疙瘩掉落一地,欧泽微微张口
很享受女友的热情服务,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
“宁姐,说正经的,艾总人真的不错?”欧泽随口一说,怀疑她老板的人品是不是真的像她讲的那样无与伦比。
“怎么?你觉得我忽悠你们?”
阮宁的眼睛盯着电视机,思绪混杂。
前几天,权御找到公司去,和艾文差点大打出手,她还在担忧人家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立马辞退她,结果并未像想象的那个样子。
小氤的嘴巴不闲着,零食握在手里时不时递给欧泽互相分享。
她挑眉问:“小宁,你和权少爷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有没有……”
这个花痴。
满脑子都是这种问题。
权御依旧对她冷淡如初,之前他们是有过什么,那是在醉酒和特殊的状况下,似乎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愿。
要努力恢复他的记忆,需要做更为长久的坚持。
这是长征的第一步,此时阮宁心中产生一种希望看不到边际的渺茫感。
“有。”阮宁无奈应声。
进展这么神速啊?
小氤一听,脸上显出兴奋的表情,她比阮宁要感兴趣得多。
她知道阮宁最渴望的是前男友恢复记忆,能够和她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