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笑,这个霸道的家伙每天都要谨慎地将抽屉锁好,好像谁要偷窃他的宝贝似的。
也能想到,那尊破碎粘贴的不算完好的瓷像在抽屉里躺着,有什么可藏的嘛。
阮宁走过去,伸手去摸抽屉的钥匙,步伐很轻,不敢弄出一点动静。
“吱嘎。”
冷不丁的声响,吓得她一个踉跄。
脊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阮宁猛然支起来身板,往书房的门口看了一眼,并无人影。
刚才是刘婶在楼下挪动什么物件,弄出来的响动。
阮宁深吸一口气,低头盯着抽屉的钥匙,重振旗鼓握紧钥匙链轻轻向右一拧,只听咯噔一声,抽屉轻松被打开。
还好。
这几天,权御对她放松了警惕。
抽屉的锁忘记锁上,机会难得,她缓缓打开抽屉,抽屉内的格子空间渐渐地显现出来。
果然。
那尊很刺眼的破碎黏合瓷像躺在最上层,瓷像的表面被擦拭得干净亮泽,阮宁见了,满眼冒金星,醋意蔓延开来。
“切,破瓷像保存这么好干嘛啊!信不信我偷偷给你扔垃圾桶里!”她将瓷像从抽屉里拿出来举高高,准备‘大刑伺候’,邪念转瞬即逝回归了理智。
若是真的扔了权御的心肝宝贝
,回来后,他有可能真的会吃了她。
还是算了。
不要自找苦吃,姑且让这令人厌恶的东西孤独地躺在抽屉里长眠,等她让男友恢复记忆后,让他主动将之砸碎得了。
到时候便不用她亲自动手了。
想到这里,阮宁不由得嘴角扬起,露出窃喜而调皮的微笑。
“阮小姐!您下来吃点东西吧!”
突然,楼下传来刘婶的呐喊声,再次呼唤她下楼吃点东西怕她饿肚子。
“不了!我睡了!”她冲楼下喊道。
阮宁毫无心理准备,被刘婶的声音吓了一跳。
一个不留神,手心本来有汗,手指头一滑,手里的那恶心的瓷像瞬间掉落在地面上,瓷像的面部向下,只听见瓷器撞击地面的清脆响声回响在书房里。
妈呀!
坏菜了!
她盯着面朝下再次被摔的可怜巴巴的瓷像,赶紧蹲下去拾起来,将瓷像的脸翻转过来一看,顿时傻眼。
本来粘贴好的瓷像面部砸出一个坑,再次碎裂。
现在等同于毁容!
这下怎么办啊?权御回来非要吃了她不可。
阮宁慌慌张张抱着受伤的瓷像重新塞回了抽屉里,装作是没人动过一样。
“抱歉。”她冲着躺倒在抽屉里的瓷像对白
,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不是我故意要摔你的,等你的主人回来千万不要跟他讲……”
定了定神儿。
她将这个事儿抛之脑后,干正事儿要紧。
抽屉的第二层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东西,等翻到第三层的时候,一个精致带花纹的相框出现在眼前。
阮宁潜入书房,在抽屉的夹层中发现一个精美的相框,她将它翻转过来看一眼。
这是一张合照。
照片上是两个年幼的小男孩,男孩的样貌十分相似,眉目间透露出不同的气质和个性,她猜测这张合照里其中一个应该是幼年时的权御。
从相片上辨别,他大概在六七岁左右。
岁月长久,权御俊朗的轮廓未变样,幼年时期的他便很有贵族气质,是人见人爱的小帅哥。
“咦?”阮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没听他提起过有兄弟姐妹啊?”
她好奇,权御曾经从未向她提起过家族有亲兄弟。
阮宁未在意。
都说女大十八变,权御成年后更加显得沉稳成熟,帅气逼人。
她用手指轻轻触摸透明相框上帅气的脸庞,美丽的回忆悄然潜入她思绪的漩涡当中,阮宁眼前模糊,泪珠不由自主泛滥在眼角。
权御何时能了解她内心
的痛楚。
她呆坐在那里失了神。
“少爷,您回来了,我去厨房热下晚饭,热水已经备好了。”这时,刘婶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声调比平时高一个分贝,她知道阮小姐日思夜念少爷回来,在楼下提醒她。
权御回来了?
不好。
阮宁慌张赶紧将合照放回原来的地方,将抽屉轻轻快速关上,甚至于钥匙的方向也放置归位。
她怕被权御的火眼金睛发现一些猫腻儿,他视他的书房为密室,不允许她进来的。
万事大吉,阮宁蹑手蹑脚挪着步子走到书房门口,准备踏出去。
“幸好,刘婶提醒……”她呢喃自语,低头沉思,“被这个家伙抓到,非要找我算旧账不可。”
“阮!宁!”
妈呀!
吓死人了!
一声呼啸如狂风骇浪一般席卷而来,阮宁吓得下意识躲闪几米远,差点跌坐在地上,要不是身后有门框倚靠,肯定会人仰马翻。
她抬手捂住被震痛的耳朵,抱怨的目光瞪着面对面的权御。
“权御!”她心脏砰砰跳,一脸的埋怨,“你喊什么嘛!吓死人不偿命,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