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虽然我答应了当你男朋友应付家里人,可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啊,更别说伯父伯母也喜欢我,我想清楚了,就算你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相比起阮宁的小心翼翼,张明皓声音至少高了八个度。
反正这话一出口,阮宁感觉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里更多鄙夷了。
妈蛋,要不是家里催婚的紧,她才不会随便在相亲市场随便找了个程序员就对父母说是男朋友呢!
开始说她又矮又丑还平胸,绝对嫁不出去的有偿“男友”,在去过她家之后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就差拿着九块九的钻戒向她求婚了。
阮宁看着他那隐隐已经显现出来的秃顶痕迹就一阵寒颤,付清了尾款又多加了钱后就直接拉黑了这人的所有联系。
没想到竟然还会在这里遇见他。
“张先生,您应该清楚咱们只是合作关系而已,我们认识不到一个月打的电话不到三通,况且您觉得我们的发际线相配吗?”
张明皓张了张口,可阮宁根本没有给他发言的机会,后退半步与他拉开距离道:“张先生既然收了钱,就不要跟我演这些长情的戏码了,咱们的一切联系早就在付清尾
款的那一天断干净了。”
“小宁,我……”
“张先生,还请您自重。”她的态度疏远冷漠,话落之后便迅速推开男人快步走了出去。
没想到刚一出门,就看见原本已经离开了的权御站在拐角处,牵起一个笑,略带嘲讽地看着她。
“怎么,不接着跟孩子的生父叙叙旧?”
对方脸色称不上好,眼底隐约的怒气如飓风,气氛有片刻凝结,阮宁好像被迎面泼了盆冷水,手脚都不自在起来了。
也太倒霉了吧。
前有狼,后有虎,两边跑都落不得一个好。
刚摆脱了一个缠人精,又等来了一个老虎怪。
“权少,”她挤出一个谄媚的笑,“您这说的什么话,刚才情况紧急,我怕那女人要对你做些什么,这才……”
“这才说我是孩子的生父?”
阮宁有些窘迫地站在原地,那些旖旎心思于瞬间抖落,只想给自己两个大巴掌:让你什么话都往外说!
“阮宁,我劝你好自为之,看在你是‘那边’送来的人,我不和你计较,但是惹怒了我,该死该活,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
阮宁脸一阵青一阵白,好在她脸皮子厚习惯了,哪怕权御说了这么过分的话,她还可以照样打着哈哈转移话题:“天色
快晚了,权少记得早点回家,我还要赶着回去做饭呢!”
话音刚落,阮宁再不看身后人一眼,脚步匆匆地就离开了,生怕后面的人要追上来一样。
阮宁回到权家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四点了。
她将情况告知南氤后,坐在沙发上咬唇,也不知道权御听见张明皓说的那些话,会不会误会。
可脑海当中满是他那张冷然的俊脸,那张不论她做什么,都只会嘲讽与冷言冷语地的脸。
有时候阮宁都要怀疑,arv到底是不是他。
arv,就是权御三年前的英文名。
她也尝试过这样叫他,可是权御根本半分反应都没有给她,阮宁失落之下,只好将这归咎于是因为他失去了记忆。
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刚刚好就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刚刚好,那部分记忆里面也有她呢?
阮宁百思不得其解。
“阮小姐,权先生打了电话过来,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啊。”厨房刘婶站在她身后突然开口,笑得很客气。
阮宁一愣,下意识反问:“那他去哪吃饭?”
刘婶为难道:“这……阮小姐,阮先生的行程,我们做下人的,不能过问的。”
阮宁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一拍脑门,旋即又问:“那你
知道权御是怎么出车祸,又是怎么失忆的么?”
“这……”刘婶有些局促地在围裙上擦了把手,“我也不知道啊。”
那目光中的闪躲和避讳,阮宁看的真切。她是权老那边派来的人,这院子里的人虽对她恭敬,却还是藏着心思。
点了点头,见刘婶走了,阮宁将目光落在了权御紧闭的书房房门上。
或许……那里面会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阮宁笑了笑,转身就上了三楼,确定没有人看见后,才朝着最里面的那间房走去。
权御的书房就和他这个人一样,整洁冷冽,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却又不失突兀,书桌上放着的书恰好表示着主人在几个小时前还翻开过它。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伸手在书上触碰着,冰冷冷的,一如权御这个人。
三年前的权御阳光开朗的就像一个大男孩,是什么让这个男孩变成了如今这幅冷然的模样,三年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收回思绪,阮宁转头朝着四周望去。
书桌空荡荡的,书架上也没有多少本书。一眼便能望清所有排布的房间再怎么看都不像藏了什么秘密。
她叹了口气,不死心地准备再找一遍,突然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