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样?好使不?”
王老头手刚松开就问。
“刚贴上你就问好使不,我看你是脑子不好使。”王老婆子没好气翻过身,躺下的时候还哎哟哎哟的,“你说人活着干啥,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天到晚死啊死的,多不吉利。”
王老头说完背着手打算出门。
“你干啥去?”王老婆子不高兴地问,“一天到晚不着家,这腿不疼了是不?”
“可不是不疼了。”
王老头这会儿只觉得浑身舒坦,腿也不那么僵硬,感觉从未有过的好。
“你等会儿。”
“又咋了?”王老头站在门口没动,“我还有事儿呢。”
王老太太坐起来,动了动,眼底震惊地说:“我腰好像不疼了。你这膏药从哪儿整的?再给我整点回来,花点钱也行。”
“真不疼了?”
王老头知道孟晚棠医术好,没想到孟晚棠制作的膏药竟然也这么管用。
这才贴上多大功夫。
王老婆子还下地站着,走了两步说:“是真没那么疼了,腰上火燎燎的,很舒服。”
“我现在就去办这事儿。”
王老头说完就出去,直奔大队长家。
陆广军刚吃完饭,蹲在院子门口抽旱烟,看到王老头过来,陆广军忙说:“二叔,您溜达啥呢?”
“过来找你有点事儿。”王老头年纪大,辈分也大。
走过来蹲在陆广军身边,陆广军忙把小板凳递过去:“二叔,您坐这个。”
“广军啊。”
“您说,我听着呢。”
“那我就直说了。”王老头等的就是这句话,“我想跟你推荐个人,让她去卫生所干。”
陆广军为难地说:“二叔,去卫生所的人可都是有真本事的人,那可是要给咱们看病的。”
“哼,你可别给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上面卫生所里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也就是人家董大夫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先生,练得是童子功。另外两个那就是看两本破书就把自己当大夫了。要找他们看病,还不如自己去买点去痛片吃了管用呢!就那个小女娃子,不就是北荒大队的人吗?听说被人骂啥也不懂,差点害了小孩儿呢。”
在农村还真是没啥秘密。
一点小事儿都能弄得众人皆知。
王老头说的事儿,陆广军也知道,他就担心王老头让他把一个啥也不会的人送到卫生所去。
那不是闹呢吗?
陆广军头大地说:“二叔,您也知道卫生所是给我们社员看病的,万一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遇见个啥也不懂的大夫,那坑得是咱们自己。”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就是怕事儿。我还跟你说,这丫头的医术厉害着呢!瞧见我这腿没,人家扎两针,它就不疼了。你二婶的腰疼得坐不起来,我给贴上膏药,她立刻就能下地走了。这样的人你说应不应该去卫生所干吧?”
“你说的是青野媳妇?”
陆广军听到王老头举荐的是个丫头,就猜到了是谁。
“就是她,你就说行不行吧?那丫头白给我看病,连个鸡蛋都没要,还白送我两贴膏药。这样有本事的人,咱们可不能埋没了。你要觉得安排她去卫生所,你面子上过不去,那就让村里那些腰腿疼的过去让这丫头给瞧瞧。你看看到时候谁还敢让她从卫生所离开。”
陆广军:“……”
姜还是老的辣。
不动声色地给他下套。
陆广军也没一口咬定:“那就让她先过去干几天,真行就留下。”
“那丫头肯定能留下。”
王老头相当自信。
送走了陆广军,孟晚棠也是相当的懵。
她没想到王老头办事儿这么利索,这才几个小时,就把她给安排进了卫生所。虽说有条件,但也不难。
她又不是花架子。
“我这腰不疼了,明儿打算去单位上班。”陆青野腰上贴着两贴膏药,坐起来也不觉得疼。
那点隐隐作痛可以忽略不计。
孟晚棠面无表情地瞅着他:“陆青野同志,你别作死。腰不疼不代表好了。像你这种情况,得贴二十几天的膏药才能彻底好。你现在就想去上班,是不打算以后当个废人吗?”
凶还是那么凶。
可现在的凶却让人厌恶不起来。
“那我再休息几天?”陆青野语气试探。
“最少再躺一星期。”孟晚棠顿了顿,转过身说,“等吃了晚饭,我再给你针灸一下,明儿再贴一天膏药。这样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还有,就算你能去单位上班,也不能久坐。”
陆青野躺在炕上,眼神专注地看着好似发光的孟晚棠,认真地说:“知道了。”
孟晚棠脸色这才缓和。
她最不喜欢不遵医嘱的病人,陆青野十分配合,让躺着就躺着,让休息就休息,实在是懂事。
孟晚棠总算明白为啥姐姐们最喜欢奶狗弟弟了。
晚上,吃过饭。
孩子们洗完澡躺在炕上就睡着了。
白天玩的累,晚上回来倒头就睡。
昏黄的灯光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