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带着人走出门口,正好看到儿子被顾飒押着走过来。
他昂起头,并没有因为儿子在人家的手中就有半分怯场。
“这位姑娘,我儿子巴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得罪了姑娘?”
“说得罪也不算是得罪,”顾飒示意蛮瑟收了刀:“只是有些误会!”
“误会?那就好说了,”老族长见儿子没了威胁,也识趣的很:“既然如此,那就请姑娘来我家里一座,我们说说这误会的事情。”
顾飒跟在他身后走近屋子,在客人的位置上坐下,眼尾瞬间挑了挑。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老族长您这里有贵客,看来,是我打扰了。”
“姑娘这话从何说起?”老族长心中一惊,但还是极力稳住。
在刚才出门之前,他已经收了贺允的茶杯。
从目前的现场来看,分明就是他一个人在喝茶。
“这屋子里一直都是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姑娘所说的贵客!”
“是吗?”
“……自然!”
“那我要是说出来,老族长可不要不高兴!”
“……说什么?”
顾飒摸了一把垫子:“这个蒲垫是热的,说明有人刚起身离开不久。”
老族长咳嗽一声:“难道就不能是我自己一个人喝的吗?”
“桌子上摆着一个水壶五个茶盏,按理说,应该是一壶配六杯猜对,虽然只有老族长的面前放着一只茶盏,但是在我面前的桌面上,却有一个杯盏的杯圈痕迹!”
老族长不由低头看了看。
的确,那里的确有水痕。
但他还是死不认账:“那又怎么样?难道就不能是我自己喝的杯子,放在了那边?”
“一个人的生活习惯是天生的,你那边的桌面毛糙,蒲垫陈旧,说明你喜欢或者是习惯坐在那里了,怎么会冒然改到这边呢?”
“哼!”老族长一声冷哼:“恨不巧,我今天就坐在那里了,听说有客人来,才换回到我这边!”
“那老族长还真的挺有闲心,也难怪我刚才用刀勾住了你儿子的脖子,你都能一声不吭,沉稳应对,甚至于还有闲心,将你喝茶的杯子换到那边呢!”
“……”
老族长被这话给怼的一时无话。
但是巴雷却瓮声道:“姑娘今天来我们鄂音族,就是为了这个杯子嗯哼位置?”
“那是因为老族长太没诚意了,”顾飒笑眸嫣然:“我要说的事情,只能两个人知道,不能有第三个人!”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巴雷提了嗓门吆喝。
“巴雷!”老族长断然一声沉喝,示意儿子下去。
“父亲?”
“出去吧,我没事!”
“……”
巴雷警告的瞪了眼顾飒,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但是顾飒依旧不说话,笑而不语的看着老族长。
房间内,刹那间的非常静谧,静的甚至于可以听到心跳声。
老族长感觉到一种说不上来的逼仄感扑面而来。
顾飒就像是有一双透视眼,可以赤果果的看到他骨子里隐藏的秘密。
他下意识的咽下口水,眯了眯眼睛:“姑娘,这里就咱们俩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就我们俩?你确定?”顾飒似笑非笑。
“当然!”
“好吧!”顾飒轻声的一语低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飒,我的夫君是军侯府的小侯爷君夙折……”
“你是军侯府的人?”老族长以一种颇为夸张的表情道:“那我还真是没想到,失礼失礼了……”
“老族长,你是真的没想到吗?”
“当然!我又不是神仙,自然是不知道的!”
顾飒点点头:“我还以为,贺先生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呢!”
“……”
老族长下意识的倒吸一口气。
顾飒敛眸:“贺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既然来了,也躲了起来,想必是知道我是谁的,既然是知道的,又为什么不告诉老族长我是谁呢?
这一刻,屋子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即便是贺允和老族长都是阅历丰富之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倒是顾飒,笑呵呵道:“怎么?老族长不会是没见过贺先生,也不知道贺先生就躲在这里吧?!”
这番话,就差亲自走过去,踹开内室的门,将贺允从房间里拽出来了。
但也是这样,老族长和贺允就越是尴尬。
尴尬到死了好不好!
他们之前还自信的以为,只要藏起来,再暗中观察顾飒,揣测她的心思目的就好。
结果没想到,人家直接将军,开口就点出了贺允的藏身之处。
贺允要么是挖个地洞藏进去,要么就自己走出来。
内室终于传来脚步声。
贺允的腿上像是绑了千斤重的石头,磨磨蹭蹭了好久,总算是迈出了内室的门。
顾飒立即起身,很是有礼的低头:“贺先生!”
贺允抽了抽嘴角,躬身还了一礼:“小夫人!”
“两位既然都在这,那我就正式道个歉,之前我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