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漆一直在研究君空阑。
从他上马的第一次,他的视线就在他身上打转。
“戚风,说实话,从骑射的角度来说,你的这个小师弟并不是在骑马,而是在用某种力量控马,这控马的手段有很多种,力量,语言,驯服的技巧什么的,很多很多,目前……我还没看出来他是怎么控马的!”
“看不出来你还话这么多!?”戚风不高兴了:“秋水漆,承认我师弟优秀很难吗?”
秋水漆白了他一眼:“对牛弹琴!”
对于这种没有马术天赋的人,说多了都是白费唇舌。
“秋教习,你是从哪个方面看出他是控马的?”顾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侧。
见是个厨娘,秋水漆并没多大聊天的兴趣:“说了你也不懂,多问无益!”
“骑马是人与马的配合,控马是马对人的臣服,之前也有人说过了,这匹马是宝马,宝马都有灵性,若不是骨子里的臣服,不可能被一个小孩子掌控……秋教习,君空阑就是个孩子,他有什么力量可以让宝马臣服?”
“你这厨娘……倒是还有点见识,”秋水漆见她不是寻常女子那样的愚钝,也就来了些性质,指向黑马和君空阑:“他的腿,你看懂了吗?”
疾风掠过衣衫,君空阑的腿紧贴着马腹,看上去没什么特殊。
秋水漆道:“骑马之人,是马走腿动,也就是马在带着人跑,但是他是腿动马走……也就是说,黑马所走的每一步,每一个跨步,都是在按照君空阑的节奏在走。”
君空阑让马走,马就走,让马跑,马就跑,让马跨跳,它就会听话的跨跳,哪怕前面是刀山火坑,马也会毫不犹豫。
戚风听了他的话,不由仔细的盯着君空阑的腿。
但是看到眼睛都酸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可能,秋教习,你莫诓我了,那哪有什么不同?!”
秋水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朽木不可雕!”
而顾飒这边,则是露出了一个恍然的神色:……怪不得他敢和白承堂打这个赌,原来是早就胸有成竹了!
这小子,定然是用了羽人族的力量,利用骨子里霸蛮的兽性对黑马进行进精神上的碾压,从而轻而易举的将它给掌控。
秋水漆一直在观察她的反应。
见她眼神变化,瞬间来了兴致:“你看出来了?”
“哦,没有,当然没有,”顾飒立即将眼底的光芒压下去,恢复了死水般的静敛:“连戚师兄这样的都没看出端倪,我一个厨娘能看出什么?!”
“是吗?”秋水漆却不相信,而是再次看了她几眼。
有时候,人在无意间露出来的微表情,才能说明真相,而不是她随便敷衍的那么一说。
不过,顾飒终究也就是个厨娘。
秋水漆对她的好奇,仅仅局限于好奇,也并没多想其他的,而是将注意力又压在了君空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