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佑轻轻的抬住魏辽手腕,抬起身,看着他的眼睛。
“所以,朕要用一个可信任的人!这个人,就是你!”
“陛下……”
“你我相识多年,你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朕最是清楚,有你在朕身边保驾护航,朕从此以后,就可高枕无忧!”
魏辽沉沉叩首:“多谢陛下抬爱,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陛下所托!”
“……”
——
君夙折从库房搬了一堆东西出来,每一个上面都积满灰尘,呛的顾飒直咳嗽。
“你不是说,去给陛下选礼物了吗?这……这些不会就是你选出来的礼物吧?”
“当然不是!”君夙折认真的查看着东西。
“我说也是,”顾飒来回扫了一圈,“这些东西,没一个值钱的不说,而且还在你家库房放了那么久,都生灰了,拿出送陛下也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君夙折淡水无痕的瞥了她一眼:“我被先帝折磨了三年,差点死了,这三年来,钱财都在金画眉手中,我就是个穷侯爷,挂了个虚名而已,不从库房搬东西给他做礼品,难道还指望我花钱买新东西给他吗?”
“不是,你什么意思?”顾飒懵了:“你刚才不是说,这些东西不是送给陛下做贺礼的吗?”
“我是说,这些东西不是给他做贺礼的!”
“……是啊!”
“我是要从这些东西里面,挑一个给他!”
“……”
君夙折一本正经的很:“快,帮我看看,看看哪个合适?”
“……哪个?合适?”顾飒看了那些东西一眼,直接呵呵了:“小侯爷,说老实话吗?”
“当然!”
“哪个都不合适!”
“……”
“你瞧瞧这都是些什么呀?”顾飒真的无语了:“破花瓶,旧屏风,花岗石雕,破木箱子……不不是我说,君夙折,你就是抓一把野花,都比这些掉了漆,断了腿,还抽了丝的东西好……”
她白眼:“你就不怕陛下大棍子把你打出来?”
“他才不会呢,”君夙折不屑一笑:“他不敢!”
“他不敢?”顾飒幸灾乐祸道:“还有他不敢的事?如今,魏师兄成了他的大统领,谁都不怕了,还不敢打你?!”
“怕什么!反正大统领也打不过我!”
“他是不舍得打你吧!”
“那你别管,反正师兄一直都打不过我!”君夙折看着满院子的东西:“我看了仓库里的东西,也就这些能稍微入眼,还能拿出手送人,其他的就更不行了,你帮忙挑一眼,挑个差不多的送去就行了!”
“你当真是不把陛下当陛下啊!”顾飒气笑了都:“你们家仓库里的东西,但凡值点钱的,都被搜刮走了,余下这些都是不值钱,你挑哪个都一样!”
“这样,你去替我挑,”君夙折来了好玩的心思,“咱们家仓库里的东西,都是我小时候堆出来的,几十年没动过了,要不,咱们去翻腾翻腾,找个老古董送皇上?”
说着,也不管顾飒是不是反对,抓着她的手就走。
君家的库房,顾飒曾经来过一次,那还是正式接手君家的时候,和姜起来过。
但也仅仅是来过。
君家的库房太大了,大大小小的东西堆积如山,一眼看不到尽头。
当时顾飒就看了一眼,就把账册交给姜起了,让他抽时间清点一下库房。
但是看目前这样子,姜起也没清点。
东西上都堆积了厚厚的灰尘,现场只有君夙折的脚印。
君夙折叉着手:“咱们是一起,还是分开行动?”
“小侯爷?你当真……要送破烂吗?”顾飒都要哭了。
“当然!咱们一起?”
“别了,还是分开吧,就这样分开,都不一定能找出什么所以然呢。”
顾飒拧亮风灯,找了布帛遮住口鼻,指向左侧。
“我走这边!”
“那我走这边,”君夙折也拎起一盏小风灯,走进黑漆漆的库房:“你要是害怕,就喊我一声。”
“这有什么可怕的?”顾飒不以为意,顺着风灯的光亮看向四周:“就算冷不丁蹦出个阿飘,也没什么吓人的!”
“阿飘?谁啊?”君夙折一怔:“是看库房的吗?”
“……没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就这么执拗,非要在这一堆东西里找礼物?”
“我是要提醒咱们的陛下,勿忘旧物!你别忘了,我的功勋没了,换了十一皇子自由,以咱们这位新帝的心性脾气,肯定要扫除我这个绊脚石,所以我要提醒他,勿忘旧物,常思旧人!”
赵子佑的性子最是凉薄,和先帝一样。
如今忌惮军侯府的旧势力,动不了君夙折,但是动他是早晚的事情。
君夙折就是要用东西时时刻刻的警醒新帝——勿忘旧人!
想当初,他们俩密谋谋逆的时候,可是“苟富贵,勿相忘”的那种互相利用。
此时赵子佑卸磨杀驴,难免难看了些。
“咱们府里的东西,好多都是先帝所赐,金赵氏再大胆,以她的平民身份,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