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樊思莹写下名字又按了手印,宋晏舟便收起了其中一份,心里的大石像是落了地,整个人都说不出的轻松。
“从此以后,一别两宽,互不相欠。”
樊思莹死死地盯着宋晏舟,见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半点惋惜和留念,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憋闷。
他们明明已经成婚了,谁曾想这男人真是铁石心肠,心里竟是半点都没有她!
“和离书已经写好了,这下借据可以拿来了吧?”钱秋香连忙道。
宋若臻将手里的借据递了过去,“给你。”
钱秋香一把抢了过来,看了一眼后便立即撕了个粉碎!
“好一个宋家,你们仗势欺人,没一个好东西,难怪你们一家子瞎的瞎,残废的残废,再加上一个莽夫和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这就是报应!”
尖锐的声音宛若淬了毒,彻底撕破脸面后的钱秋香再无顾忌,丑陋嘴脸尽显无疑。
柳如烟听见这番话简直气到不行,他们宋家向来无愧于心,无愧于天下,如今发生种种本就是老天不公。
她这两年对樊家已经仁至义尽,事到如今竟被这么说,气得胸闷不已。
“那也比你家烂赌的儿子好,输光家产,迟早流落街头!”
钱秋香被戳中痛点,瞪圆了眼睛,“你胡说八道,我家才不会!”
“来人,将他们赶出去!”
宋若臻一招手,早就在待命的打手立即赶了过来,不给钱秋香再闹事的机会,直接将人赶了出去。
“沉香,你去让人盯着,除了樊思莹的衣物之外,其他东西统统不许带走!”
宋若臻眼神冷漠,对这种家伙,不必留半点情面。
“是,小姐。”
随着丫环嬷嬷将樊思莹的衣物扔到他们面前,看着那上好的绫罗绸缎,樊思莹一阵心疼。
“这都是上好的衣服,你们就这样乱扔一通,弄坏了你们赔偿得起吗?”
宋若臻懒洋洋地望着那张气急败坏的脸,“这全都是花我们宋家银子买的东西,怎么就扔不得了?”
“那我的首饰呢?为什么只有衣服?”樊思莹质问道,“那些都是我的东西,应该让我一起带走!”
那些首饰可都价值不菲,她就盼着将这些带回去傍身呢!
“你嫁过来时只带了两间铺子,房契一直在你手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你哪来的脸面大言不惭说是你的东西?
若不是这些衣服被你穿了,我嫌脏,你连这些都带不走。”
听言,樊思莹狠狠地瞪着柳如烟,“原来之前给我买的,全都要收回去,真是无耻!”
柳如烟坐在一旁,眼里尽是失望。
“当初她嫁过来时,我见她嫁妆单薄,又听闻樊家重男轻女,想着她在樊家的日子不好过。
这两年来,她喜欢的首饰我便让人买了来,没想到啊……真是一家白眼狼!”
“母亲,有的人骨子里就是坏的,善良本没有错,只是有些人不配。”
宋若臻柔声安慰,身为书中的对照组本就是处处都倒霉,即便没有做错,也不会有好结果。
之前看书时感触倒没有太深,可如今一切都成了鲜活的人后,便深深地感觉到了对照组的无奈。
明明无愧于心,但处处结果都不好。
“罢了,如今认清他们的真面目,和离的也好,否则以后只怕更是麻烦缠身。”
柳如烟露出了笑容,“只要你大哥能再站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母亲说的是,经过此番波折,不论对我还是对大哥,其实都是好事。”
宋意桉眸色认真,如今的他实在庆幸没有娶赵书婉,而大哥与樊思莹本就不是良配,趁早分开,往后才能过得好。
“不错。”宋晏舟露出了笑容,“直到现在,我才觉得宛若新生。”
“晏舟,之前你一直不肯说为何要娶樊思莹,如今也是时候说了吧?”柳如烟问道。
宋晏舟这才将之前发生的种种说了出来,包括当初是如何被陷害,醒过来就见到樊思莹躺在他身边。
这一幕正巧被人撞见,最后被迫无奈娶了樊思莹一事。
宋意桉等人都意识到这其中有问题,怀疑大哥被樊思莹之前装出来的温柔善良所骗,却完全没有想过会是这种原因。
“什么?他们竟然这么设计陷害,实在太可恨了!”
宋之煜瞪大了眼睛,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简直不堪入目,之前在皇城倒是也曾听说过,却没想到竟发生在自家大哥身上!
“当初樊思莹就是抓准了皇上刚封赏你父亲,家族不能出事,所以处心积虑地设计了这仙境!”
柳如烟气得不行,若是换做平日里,真出了这种事,大不了就在朝堂上被训斥一番。
可当时的情况,眼红宋临的人本就不在少数,多少人只盼着能抓个错处,简直是最佳时机。
“晏舟,真是苦了你了,你应该早将此事告知我们,若是我们知道,一定不会……”
“母亲,我知道你和父亲待我极好,如果你们知道,宁愿被罚,也不会愿意让我吃了这哑巴亏,可我不愿意也不忍心。”
宋晏舟眸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