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婉被宋若臻盯着,一阵心慌,只觉得仿佛被看穿了一般。
“镇定点!你和宋意桉的婚约已经取消了,怕什么?”秦向珩压低嗓音道。
赵书婉回过神来,脸上也露出了不悦,“若臻,你退婚后不也一样来游湖了,难道我就不能来?”
宋若臻嘲讽一笑,“我虽退了婚,但我不伤心,倒是你前几日跑到我们府上哭哭啼啼,口口声声对不起我二哥。
该不会就是为了扯个幌子,跑到我二哥书房去偷文章吧?”
赵书婉心头一惊,“我、我没有……”
然,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被宋若臻打断。
“我原以为你只是势利,没想到人品更差,万幸你没嫁给我二哥,否则真是家门不幸。”
说着,宋若臻便扶着宋意桉转身走进了船舱,不愿再多看一眼。
赵书婉气得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偏偏宋若臻刚才冰冷的眼神和气势让她下意识害怕,竟是没能当场辩驳!
这女人究竟怎么回事?
明明以前很好拿捏,只要说几句软话装装可怜她便都信了,现在竟这么难对付!
秦向珩倒是看着云念初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亮色。
他昨日回府时就听母亲提起了云家姑娘,有意为他定下亲事,不过他之前对云家姑娘并不熟悉,还以为是云汐婉。
不过,刚才和宋若臻一起的姑娘应该就是云念初吧?
的确是个美人。
直到上了进了船舱,游船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荡漾着,将原本的恼意也驱散了几分。
“秦向珩实在卑鄙,抢了你的文章,竟还恬不知耻地引以为荣,甚至在你面前都毫无愧疚之意。”
徐鹤安眉头紧锁,“他应当是将你的文章背下之后又选了一个合适的时候写了出来,如此,人人便都认定是他做的。
幸好你……否则真是有口难言。”
说着,徐鹤安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安静的云汐婉,止住了话头。
“的确,幸而留了一手,这还得是多亏了五妹妹。”
宋意桉不自觉地转向自家妹妹,如果不是五妹妹提醒了他,如今就只能任由他们将名声占了去,甚至还会被反咬一口。
那等场面,光是想想便让人气血上涌。
徐鹤安诧异,“竟是宋姑娘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奇怪,赵书婉自从我二哥双目失明后便没有再来过了,忽然找理由进书房,事出反常必有妖。”
宋若臻浅笑,视线扫过一旁的云汐婉,倒是好奇她今日来的目的。
该不会……被秦向珩收买了吧?
“宋姑娘真是聪慧。”
徐鹤安眼里欣赏更浓,不是谁都这么聪明,立即意识到不对。
“今日之事是我连累你们了,坏了游湖的好兴致。”宋意桉作揖,神情满是歉疚。
“这怎么能怪你?说来也是不巧,还望你莫要往心里去才是。”徐鹤安道。
一旁的云念初关心道:“表哥,那些人平日里在国子监就这么说你吗?你怎么不辩驳?”
“我没事,不过都是口角之争罢了。”
云承泽神色淡然,似是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在云家是什么身份,他自己清楚,姨夫姨母对他的关照更是铭记于心,这些人说的也不算全错。
“我瞧着那钱玮小人得志的嘴脸恨不能踩扁了去!
你是我表哥,是云家的表少爷,况且你满腹才华,此次春闱的榜上定会有你的名字!”
云念初义愤填膺,她很清楚表哥读书有多刻苦,比起那些歪门邪道之人,不知强了多少。
“我也是亲眼见着秦公子将诗句写出来的,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云汐婉忍不住道。
她方才看见赵书婉竟然又跟在秦向珩身边,心里恼火极了。
那女人之前走了狗屎运才能和宋意桉定亲,如今刚退了亲事又开始缠着秦公子,她怎么配?
云念初瞥了云汐婉一眼,“你不是对秦向珩有意吗?为何不和他们一起,反倒要留在我们这里?”
云汐婉一噎,她倒是也想去,奈何脸上的伤还没好,担心会在秦公子那留下不好的印象,可在家又憋得慌,这才特意跟来。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徐鹤安,其实他远比秦向珩更英俊,也更有才华。
只可惜,徐家的眼光实在太高了,根本就看不上她。
“我、我想留在这不行吗?”
相比于宋若臻等人的平静,秦向珩一行人在船上可就吵闹多了。
“向珩,你脾气实在太好了,要我说何必跟宋意桉客气?
以前他的确了不起,可现在他算什么东西?为了抢你风头竟然还污蔑你,就该将事情闹大,看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以往人人都追捧他,如今失势,又眼见着好友抢了他的风头,可不就想歪了?
我之前就听人说过,有些人生了重病后,心思也会变得歹毒狭隘,赵姑娘,幸好你退了亲,否则真嫁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赵书婉原就因为退婚一事被人嫌弃,说她刻薄势利。
此刻见大家都埋怨宋意桉,顿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