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一个盒子,徽姨忽然就如临大敌一般,退了出去,“太太,您,您就别问了。少爷出去了,吩咐您,装扮好参加今晚的晚宴。”
“徽姨?”
林随蓝默了片刻,裹着被子起身先来到了衣橱前。
空置太久的房间连空气都沉甸,林随蓝包的只露出脑袋。
像对这个地方不熟。
衣橱打开时,琳琅满目的女士礼服,林随蓝身上的被单惊讶的滑落到了肩侧,麋鹿迷路般的目光落在了前面。
不同款式,每件的审美都很有品味。
她从没有购置过这些衣服!
显然,也不是郁舒那娇小的尺寸,而是更匀称一些的。
林随蓝默默选了件最角落里,从前穿过的一套衣服,穿整齐就打开了刚才的盒子。
一张纸条,放置在一盒中成药药膏上面。
“孕妇就用该用的。”
止疼清凉的药膏,不是市面上售卖的,来自中医室特配。
杭城的所有医院都买不到,这样的药膏,排队要半年。
林随蓝微微咬唇,又看向,已经包扎好的小腿根,纱布的打法整齐的像个工艺品。
仿佛能够想象,男人低着头认真缠弄时的,冷漠与优雅。
林随蓝缓缓皱起眉头,仿佛,想到更。
战律,是怎么知道她有孕的?!
外面忽然传来了熙攘的低骂声。
“真是的,那个不会生的扫把星一回来,就准容易倒霉!”
林随蓝提亮的眼眸,忽然又垂下,提紧。
这里是战家。
今夜的晚宴,大约,就是战氏公布那个大喜讯的日子。
她将床上的痕迹收拾,便打开了房门。
伴随着慌忙的动静,门开的那一刻,林随蓝仿佛忽然看到了一个调皮的小身影一闪而过。
顿时,她立住。
战家二夫人邬珠的声音,更近的传入了耳朵里。
“找不到人,今晚扔你们进厨房,煲了做宴汤!”
战家家业很大,住的中式庭院,就占地近乎千亩。
住人的这一栋大楼,住了战律父亲这一辈。
战老爷子总共两个儿子,除了战律父亲,战氏的董事长战厅,二夫人便是小儿子战河的妻子邬珠。
十几个下人战战兢兢在邬珠面前,似什么天大的秘密,轻声小心,“二夫人!小小姐就是往这边跑的…”
邬珠更气急了,“还不快去找,一旦要是让老爷子和战律的人…知道了!”
也许是太慌忙,完全没注意到林随蓝站在门口,手肘险些砸到她的脸。
有了昨天的司机事件,林随蓝很主动避开,忽然一道男声就落下来。
“快退后,随蓝!”
林随蓝抬头看向了旋转楼梯,忽然出现了的人。
男人也持着一双战家特有的深邃凤眼,气质严肃,四十多的年龄了还非常与众不同。
只是都比那个人,多了许多的人情味。
看到这人,林随蓝立刻恭敬打了个招呼,“二叔,您好。”
又说了句,“二夫人好。”
这是邬珠的丈夫,战律的小叔叔,战河。
他竟然也回到了战宅。
林随蓝反捏了下小拇指。
战律生性冷淡,这些年因为郁舒,更不待见家里这些人。
两房关系,就是表面亲。
很少在临时的家宴上一起聚餐。
更加意味着,今日要宣布的事情…
邬珠看到战河,眼中发亮,立刻对下人使眼色,变作笑脸迎了上去,“阿河,是她不小心碰到了我。”
邬珠生的风韵犹存,年纪刚四十。
比起战律的父母辈,要小了一轮左右。
可与丈夫战河的关系,却不似战律父母昔日的…
邬珠挽住了战河的手,才惊讶无比看向林随蓝,“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蓝蓝啊!你,治好不能生的毛病了?”
脱口而出的话,第一次这样明面的,在战家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