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还在思索,犹豫,手指已经完全不听话的落下,回拨了过去。
手机那头的程知鸢还没醒。
她怀孕七周,已经明显出现了嗜睡的现象,以前根本不用闹钟,一到早上六点就会醒,但现在不会了,她一觉能睡到早上七八点。
睡的正香,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动起来。
她被吵醒,迷迷糊糊去摸过手机,接通电话。
“喂~”
另一头的贺瑾舟还怔怔的出神,乍然听到手机里传来的软糯娇柔,明显没有睡醒的声音,他浑身一个激灵,瞬间回过神来。
不可抑制的,一股熟悉的电流开始在身体里四处流窜,而后冲向某一处。
“喂,哪位?”
听不到声音,那头的程知鸢又迷迷糊糊开口。
“程知鸢,你找我什么事?”贺瑾舟克制着身体的冲动,紧绷着嗓音沉沉问。
声音传进程知鸢耳朵里,她朦胧的睡意瞬间飞走了一半。
睁开眼,她看一眼手机屏幕,这才确认手机那头的人是贺瑾舟。
“对,我找你。”
她睡意彻底没了,声音也跟着淡了下去,直接道,“许念禾要做子宫移植手机给你生孩子,那你清楚许念禾要移植的子宫是从哪儿来的吗?”
贺瑾舟眉宇倏的一拧,“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程知鸢声音淡淡,“就是随口问一句罢了,贺总如果感兴趣,可以自己去了解,如果许念禾的想法,原本就是贺总的意思,那贺总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
贺瑾舟察觉到不对劲,眯了眯眼追问,“程知鸢,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说了,贺总会信吗?”程知鸢轻轻笑了一下,没什么含义,“贺总还是自己去了解吧。”
“程知鸢,你最好不是故意诋毁禾儿,或者又在耍什么心机想害禾儿,否则,我饶不了你。”
贺瑾舟的声音冷了下去,带着浓浓的警告。
话落,他率先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程知鸢又轻笑一声,再没了任何的睡意。
如果,贺瑾舟强行袒护许念禾,非要摘了乔喜的子宫给许念禾做移植,那她要怎么做?
另一头,贺瑾舟挂断电话后,脸色就沉的有些可怕。
就凭程知鸢这种心思深沉又歹毒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指责和质疑许念禾。
许念禾虽然从小在贫民窟中长大,父亲是个酒鬼,母亲残疾靠捡垃圾养活一家人,可她勇敢善良,努力上进,许念禾的人品,是程知鸢永远望尘莫及的。
虽然是这样认为,但贺瑾舟还是拨通了助理张池的电话。
“老板。”
“去查清楚,许念禾要做移植手术的子宫是从哪来的。”贺瑾舟吩咐。
手机那头的张池愣了一下,又马上点头,“是,老板。”
挂断电话,这些天缠绕在贺瑾舟心头的那股燥郁又抑制不住的升腾起。
程知鸢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为程知鸢的事有过一次的烦心。
怎么现在她按照协议离开自己了,他反而动不动就因为她的事情暴跳如雷。
贺瑾舟不理解。
他觉得,大概是习惯,毕竟快三年的时间,足够养成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依赖。
这也是程知鸢的高明之处。
三年来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就是想他依赖上她,离不开她,不跟她离婚。
可是她想错了。
他一定很快就会适应她离开的事实。
洗漱完穿戴整齐下楼的时候,青姐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咖啡也煮好了。
可是贺瑾舟没有一丝想吃的冲动,连尝一口的欲望都没有。
他径直往外走。
“先生,您不吃早餐了吗?”青姐问。
贺瑾舟头也不回,吩咐,“按照程知鸢的厨艺,找个厨师回来。”
青姐被嫌弃,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松了口气,忙答应下来。
贺瑾舟出了门刚上车,手机又响了。
是许念禾打来的。
“阿舟。”接通电话,许念禾娇柔又兴奋的声音传来,“你吃早餐了吗?”
“什么事?”贺瑾舟面无表情问。
听出他声音好像不太高兴,许念禾立刻就有些蔫了,声音带上一丝委屈道,“阿舟,你忘了嘛,你答应陪着我做移植手术的。”
“嗯,没忘。”贺瑾舟眉宇微不可见的拧了下,“手术在什么时候,我让秘书把时间空出来。”
“今天下午两点。”许念禾的声音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但今天上午我就要入院做检查,你能陪我一起吗?”
“上午?”贺瑾舟的眉头又拧了下,“几点?”
“10点,我去公司找你,可以吗?”许念禾的声音更加小心了。
贺瑾舟沉吟一瞬,“你直接去医院吧,我们在医院汇合。”
“嗯,那我在医院等你。”
贺瑾舟挂断电话,又想起程知鸢的话,有些烦躁的摁了摁眉心。
程知鸢的意思,是说许念禾做移植的子宫来路有问题。
下午就要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