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当家……谢谢你来救小萝卜……但拖着我……只有死路一条……”
“……”
萧鸣的肩膀几乎被射穿,他把白萝卜放平,自己也伏低身体,隐匿在山坡的丛木中。
“少当家……”
白萝卜低声抽泣着,掺杂了太多的情绪,感动,懊恼,自责,愧疚……
“你不该来救我的,小萝卜就一条贱命……”
“若今日我被困,你会不会来救我?”萧鸣看向白萝卜。
“那是当然,就算是豁出我这条命,就算是……”
“这不就得了,我们兄弟一场,你贱命一条,难道我的命就比你贵么……别说这些没用的,省些力气吧……”
萧鸣喘着气,箭插在肩膀上,钝痛与绞痛撕扯着他的神经。
他的手脚都在颤栗,思绪也变得混乱,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八年来,他只有跟山上的野兽斗过,从来都是他追着猎物跑,像这样被人追在身后,而自己成为被盯上的猎物——
让他回到了那一年的寒冬。
父亲拖着他一路被人从巽京追到了云归山,到了云归山脚,父亲抱着浑身发抖的他说,“鸣儿,不用害怕了,我们到家了,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