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屋内传来了一阵哭叫声!
唐妙雨穿着那白色的运动服,脸上脏脏的,头顶上还插着俩片松叶,双手高举一本十二斤重的“酒窑大全”,跪在地上,扁嘴哭着说:“老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饶了我!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维塔斯平时这么冷静一个人,今个清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忠爱的盆景,就那样盆盆给掉进山崖,那碎裂声,像锤子敲着自己的心,他重喘着气息,咬牙切齿地看着学生,痛心疾首地说:“你真的是比你国家那只七二十变的猴子还顽劣!那只猴子还尊师重道,你连猴子都不如!!”
唐妙雨再吓得肝胆都散了地跪在地上痛哭。
庄昊然也心惊胆颤地抬起头,看着从来都冷静非凡的老师,今天居然气成这样,他连忙陪笑地上前,想要安抚地说:“老师……您……您先不要动气……”
“你给我闭嘴!”维塔斯紧绷着脸部表情,看向学生,继续一副愤怒的表情,说:“你也好不到那里去!五年前偷我的康帝,你以为老师记性不好?”
“呃……”庄昊然一时愣了地看向老师。
“你们俩个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维塔斯气得五脏六腑,心肝脾肺肾又扭成一团,再侧脸看向唐妙雨紧凝着表情,怒火冲天地说:“托你中国人一句老话,真的是前辈子造孽,才招惹你们这俩个蓄生!这个才刚偷完红酒,那个又砸我的柜门,把另一瓶也给偷了!都卖给劳伦斯!区别是一个卖了一百万,一个才卖了六十万
!惹得劳伦斯今天一大早,就那么开心地打电话来问候我身体健康!”
“啊?”庄昊然愣了地看向唐妙雨,突然听出了一点端倪,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唐妙雨的脸哗一下地红了,低下头,抽泣着。
维塔斯说到这里,再想起刘董刚才离开的时候,那摇头哀号感叹的表情,说:法国人还是没有办法完全珍惜与理解我们悠长文化啊……他一想起这句话,他就再一阵眩晕,冷脸重喘息地说:“我就不明白,苦心地教你们这俩个中国学生,反倒让我输掉了面子!刘董今天不过是想观赏我的盆景,我就让他过来了,可他说的诗词歌赋,我没有一句话是听得懂的!你们中国一向都这么麻烦和复杂!一句话就能说明的事,非得要一首诗来解决!”
庄昊然站在一旁,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妙雨更是吓得心脏快裂开了,连口气都没敢喘,只是高举着那二十斤的书,双手颤抖抖,哆哆嗦嗦,冷汗直滑落。
“告诉我!”维塔斯向来是最骄傲的法国人,对今天所蒙受的侮辱,十分在意,冷冷地问:“什么叫做:一双冷眼看世人,满腔热血酬知已!”
“意思就是……”庄昊然听了,只得陪笑地回答说:“意思就是……茫茫人海,若能遇到一人与自己心意相通,实为人生大幸……”
“你有没有酒逢知已的感觉?”维塔斯突然冷静地问学生。
“呃……”庄昊然听着这话,有点不解地看向维塔斯。
维塔斯指着唐妙雨,却看向他恨恨地说:“你做什么,
她做什么!前一阵时间,你才刚从枣树上摔下来,她立马就从我的松树下掉下来了!就差没拿我的酒钱,去买生日礼物了!”
唐妙雨的大眼睛惊慌地一眨。
庄昊然的双眼迅速地流转,看向维塔斯有点勉强心慌地陪笑。
四大禽兽这个时候才醒觉,顿时想起了庄昊然的昂贵手表,正是唐妙雨送的,曹英杰忍不住叫起来:“那手表……”
苏洛衡一下子捂紧他的嘴巴,使眼色!
维塔斯瞬间看向他们,发现神色不对,即刻再低下头看向庄昊然的手表,顿时明白地看向唐妙雨,再一挥手中银鞭,严历地问:“说!昨天把我的酒卖掉,钱花到那里去了!”
庄昊然的眼神一亮,想着,完了!
“…………”唐妙雨不敢作声,只是高举着书本,脸涨得通红,没敢说话。
“说!”维塔斯二话不说,就要扬起鞭子……
“啊!”唐妙雨举着课本,吓得头一偏!
“老师!”庄昊然一下子抓紧维塔斯手中的鞭子,连忙陪笑地说:“您,您,您消消气,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维塔斯咬紧牙根,看着学生。
庄昊然有点尴尬地看着老师,笑说:“我……我……我昨天不是生日嘛……妙雨来我家,我就……和她开了一个玩笑……说……说……问她要生日礼物……可能她是觉得,要送礼给上司,起码体面一点……一时半会,工资又不高,我也给了她一点压力,才……才这样了!”
维塔斯屏住气息,眯眼带着几分疑惑地低下头,看向唐妙雨。
唐妙雨也直认不讳地低下头,那个后悔,那个可怜,那个懊恼!
“我就知道是这样!”维塔斯真的是觉得家门不幸,养出这么俩个东西,丢尽了脸,他一时气愤地再要挥起鞭子,要重重地教训唐妙雨说:“你好的不和他学!你就偏偏跟他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我没有教好,还是你学不到重点!?”
“老师!”庄昊然再一阵着急地握紧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