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钰并不太注重这些，但家里老人在意，他也没有反驳。
回来跟姚姜一说，她叹了口气。
虽然狗蛋爷爷长年瘫痪在床，但有一个人，跟没一个人，意义不一样。
有他爷在，他奶看顾小孩累了，还能有个说话的，照料上苦点，心理上还有个寄托。
这人没了，他奶还不知道会怎样。
人的生死无法预估，尽管明天就是大年夜，留不住的人还是走了。
程万卿在这边住久了，很快找了人回来。
狗蛋隔壁几家有懂的，也出了人过来帮忙。
按正常来说，停灵拜祭要折腾好几天，但眼看着就是年初一，新年流流没谁愿意碰这些，于是简单做点仪式，赶在年三十这天，把狗蛋爷爷送走了。
送灵的队伍经过姚姜门口，有人唱着听不懂的词带路，狗蛋一家子披麻戴孝，深一脚浅一脚跟着。
笑笑听到外面的动静，闹着要去看。
姚姜没开门，抱着她站在关上的窗前听。
“啊。”
小人儿指着窗户，拍拍她的手示意要开窗看，姚姜没让。
今天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了，本该阖家团圆吃着团年饭，却有人家在这天失去亲人。
姚姜唏嘘不已。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要好好过。
傅明钰昨天帮着叫人之后，去拉了一罐煤气回来，姚姜把剩下的丸子炸好，当作一家三口一天的配饭菜了。
到年三十，市场仍然红火，因为对面办白事，姚姜没出去，让傅明钰去一趟把做年夜饭缺的材料买回来。
狗蛋爷爷出门是上午，前后不到一天，特地留了半天给主家收拾心情过年。
姚姜跟傅明钰在料理食材的时候，程万卿过来敲门。
两口子拜托老头儿帮忙给了香烛钱，主家送两条白毛巾和几毛福钱，他顺手给他们送过来，另外还有他不知哪里弄来的一根柚子树枝条。
老头儿没进门，站门外跟两口子说话：“今晚我就不过来吃饭了，你们吃就行。”
“舅公，到时候让明钰送过去给你。”
姚姜婚后改了称呼，跟傅明钰一样叫，得了个大红包，现在叫起人来没什么负担。
程万卿还要拒绝，傅明钰也说了，他到时候送过去。
拗不过两人，他没多说回去了。
刚送走老头儿，吴国秋提着两条鱼过来了。
远远还见到程万卿的背影，进门就问了：“程爷爷不进来坐吗？”
姚姜朝狗蛋家努努下巴，“老人家去帮忙，有点忌讳。”
小伙子早些来拿货，知道狗蛋家的事，不太懂这个，怔愣一下没再多问。
他家就他一个，傅明钰让他过来一起过年，原本他还叫了兰花她们，但娘俩想自己过，就没跟着。
食材处理了一半，姚姜见到多出来的两条鱼，决定加个菜，傅明钰全程随她安排。
昨天她买了只鸡，今天傅明钰拎回来的东西又有一只，干脆全宰了，一只做葱油鸡，一只做辣子鸡。
几人不嗜辣，但也能吃，多一道辣菜开胃点。
鱼就留着清蒸。
今天买回来的五花肉和排骨都很新鲜，五花肉用来做红烧肉，排骨跟菌菇炖汤。
食材里有豆腐，跟做红烧肉剩下的五花肉一起做一道酿豆腐。这豆腐是从市场上买的，狗蛋奶奶这两天心力交瘁，没有空做。
另外做个芹菜炒腊肉和松子炒玉米，八宝饭也不能少，加上昨天做的卤肉，九菜一汤的做派。
吴国秋不想当甩手掌柜，跃跃欲试想上手帮忙做点什么。
看他这么积极，姚姜让他去剥玉米粒。
他没有一点技巧，纯粹靠着蛮力把东西抠下来，最后的出品不是带着玉米芯子就是只剩半粒。
姚姜过来拿的时候，他一脸心虚，后面再也不敢霍霍其他东西，跟着笑笑看娃去了。
看他那样子，姚姜早有先见之明，只给了他两根试手，现在倒没什么，自己再剥两根就成。
没等她动手，傅明钰就递过来一大碗剥好的玉米粒，吴国秋后面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还没动手就知道人靠不靠谱。
姚姜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男人转身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
大家的中午饭随便吃了点，大头还是年夜饭。
说是夜饭，但大多还是半下午就吃上了。
天冷是一个原因，重要的还是晚上大人小孩都野了心思，没几个安静吃饭的。
姚姜把吴国秋抠下来的碎玉米，加点白菜叶子煮了点粥给大家填肚子。
简单的粥几人吃得津津有味，连剩的一点底都刮干净了。
笑笑吃过午饭就有点昏昏欲睡了。
姚姜抽不开身，给她裹好装备后抱去小房间去睡，让吴国秋照看着点。
小伙子做菜帮不上忙，听到照顾笑笑，一口应了下来。
姚姜跟傅明钰就在厨房忙活。
这顿饭她没想着靠自己去弄，尽管损失点经验值，但这种家人一起动手为某件事努力的感觉，难能可贵。
她觉得这样挺好的。
傅明钰眼神挺好，她视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