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塔不确定,萧厉是现在这个点,已经出门了?
“喂,塔塔?”
好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萧厉在对面传来的声音,带着从前从未有过的沙哑。
像是人没休息好。
温塔一时心下里疑虑更重了,不知道他这么早起床是要去做什么。
她问道:“嗯,萧厉,怎么了?”
“塔塔,你现在,能下楼一趟吗?”
然而萧厉接下来的话,却叫温塔的不可置信达到了极点。
“你说什么?”
温塔不确定地飞速眨了下眼睛。
萧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气仿佛都能顺着电话线传过来。
他肯定道:“嗯,宝贝,我现在在你们酒店楼下了!”
他说这话,好像鼓足了极大的勇气。
温塔对着平板的屏幕迟钝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片刻后,她道:“萧厉,现在是半夜,我没有功夫和你胡闹……”
“塔塔!”
但是萧厉急切的声音叫温塔知道,他也许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萧厉过来巴黎了!
萧厉真的突然就到巴黎了?!
但他过来巴黎做什么?
温塔带着许许多多的疑问,一边挂断电话,一边赶紧打开了房门,朝着下楼的电梯飞奔而去。
一路上她的呼吸逐渐加重,还是有些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只是恶作剧的话,温塔忿忿地想,那她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地修理一顿萧厉。
可是直到她走下楼,直到她看见立在楼下酒店大堂里,那道孑然一身的身影时,温塔便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萧厉没有说谎,他真的过来巴黎了。
在很多很多年后,温塔都会记得这一幕。
什么行李也没有的萧厉,一身黑色风衣,立在酒店的大堂里。
他满脸风尘仆仆,带着熬夜远行之后的疲惫,也带着来自塞纳河畔的潮湿水汽,一双眼睛,湿漉又茫然地望着她。
见到她之后,他突然,满身的潮湿气息都不见了,眼里的茫然也化作了万千的欣喜,朝着她拔腿跑过来。
温塔被他一把抱在怀里,他的脑袋埋在她的肩颈处,双手将她狠狠地挤压在身前。
“宝贝。”萧厉贴着她的耳朵道,“我好想你。”
这回茫然的换作了温塔。
萧厉到巴黎来了。
萧厉真的突然就到巴黎来了。
他真的来了。
她到现在还有些不知所措,被他抱在怀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萧厉……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被他抱了很久很久之后,温塔才问道。
萧厉总算也松开她,明亮的眼睛盯着她:“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什么?”
温塔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叫萧厉过来的?
可是萧厉振振有词,一双鹰眼从始至终都炯炯有神,道:“宝贝,你昨晚给我点了醒酒茶。”
“嗯……”
温塔点头,这事情的确是她做的。
但是这和喊萧厉过来有什么关系?
“你给我点茶了,就意味着你想我了,你想见我了,是不是?”
萧厉追问道。
自从得知温塔给自己点了两杯醒酒茶到现在,萧厉的心脏一直都是剧烈跳动的。
与丰富的社会经验成反比,萧厉这辈子所有的心动和爱情,在见到温塔的那一刻,就全部都交代给了她。
他拥有着完完全全的温塔,而温塔也同时拥有着一整个完整的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全都青涩又彼此忠诚得可以。
但是在温塔听来,这些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她吃惊地望着他,不知道面前这个身高近一米九的男人是怎么得出这种荒谬的言论的。
她想说没有,如果知道他会因为这句话就大老远跑到巴黎来,那么温塔想,她才不会给他点什么醒酒茶。
可是萧厉很快又抱紧了她。
他亲昵又旁若无人地将自己粗糙的脸颊贴着温塔的脸颊。
“宝贝,我也想你了。”
“……”
恐怕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温塔一时竟然无话可说,只能又任由他抱了好一会儿。
直到墙上的法式老挂钟开始慢慢地指向凌晨一点的方向,她才在前台服务生一脸暧昧的目光中推了推萧厉,道:“好了,上楼再说吧。”
“嗯。”
萧厉终于又肯松开一点人,寸步不离地跟在温塔的身后,见她为自己办完了所有的手续。
然而这规矩不过坚持了几步路的距离,一进到电梯里,萧厉便又忍不住将温塔往身后冰凉的墙壁上摁。
“塔塔!”
忍了这么多天,萧厉的攻势一上来便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强烈,温塔被他的长驱直入搅到措不及防,直到唇角不断有银丝落下,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在做什么。
不是,萧厉是属狗的吗?这可是在电梯里,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意识到在做什么之后,她便开始想要推开萧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