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沈澐寒穿着小婉送来的衣裙,来到指定的地方。
经理看到她,怔愣了瞬间:“今天在手机上和我谈兼职的就是你?”
“是。”
经理也没多问,交待道:“你只负责陪酒,被人占便宜,硬气点,这里有专门管的人,直接找他们就行。”
“好,谢谢。”
经理言意简骇:“工资一晚4000,但要很能喝,你一次能喝多少?”
“喝趴别人之前,我不会倒下。”
“行,我让人带你去包厢。”
沈澐寒跟着经理吩咐的人去了包厢。
走到陪喝人的身旁,叼着烟的男人,质疑的看向负责带她来的人:“你确定她能喝?”
负责带她来的人,笑道:“她能喝趴你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人不可貌相。”
男人打量着她:“妹妹,我可是玩大的,你不能坑我。”
“放心,我能喝,我不会坑你。”
和男人打赌的其他人,调侃道:“今天让你输得裤衩子都没有。”
“妹妹,我们可不会怜香惜玉,要是给你放水,裤衩子没有,裸着出去的就是我们了。”
沈澐寒被他们的盯得不好意思,但面上还是并未显露,清冷有礼,看向一旁被打趣的脸红的男人:“放心,经理为你挑的人不会错,你不会输的。”
即便沈澐寒这样说,一旁的男人还是战战兢兢的和其他人赌牌。
“你要是喝不了别逞强,我们就是玩玩。”
“嗯,知道了。”
听到她的回答,男人才安心的赌牌。
他是爱玩,可是不想玩出人命。
只是男人的运气不好,赌的途中只赢了两次,沈澐寒一直在喝酒。
玩到中途的时候,沈澐寒一杯酒下肚,胃部宛若被灼烧般,手颤了一下,痛意袭来,她缓了一下,端起桌上输掉的酒喝了起来。
旁边的许洛舟看着面不改色,只是脸色有些红润的沈澐寒都惊了,看了一眼喝完的瓶子,在看了看手里的烂牌,虽然给了钱,但也不是那么没人性,把一个女孩子往死里灌。
“今天就散了,不玩了。”
“我的运气太烂,这样玩没意思。”
旁边的人也都是清楚,许洛舟的牌太烂了,一直输下去,肯定得出问题,也就顺着许洛舟的话附和着。
“改天,明天还要工作,散了,散了。”
“妹妹,这是我们单独给你的消费。”
四五个人,没人都拿出五百放在沈澐寒面前,沈澐寒看着面前的钱:“谢谢。”
“这是你应得的,我们还没见过像你这样能喝的。”
等到人都走完了,沈澐寒才站起身来往外面走,被原本的许洛舟拦住:“等等,这是我给你的那份。”
“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少来这种地方,这次运气好遇到好人,下次谁也不能保证。”
“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了。”
沈澐寒接过他手中的钱,往外面走。
找到经理,因为许洛舟他们玩的时间太长,她喝了太多酒,没有给她安排,沈澐寒才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沈澐寒伪装的支撑彻底崩塌,疼的弯下腰,蹲在花坛旁。
蹲在花坛边,等到晕眩过后,她才扶着花坛边缘,缓慢的站起来,凉风袭来,却降不去她灼烧着的燥热。
沈澐寒仰头,望着没有一颗星星跌进黑沉沉的夜空里,在沈澐寒直起头,垂眸的瞬间,天空飘起小小的雪花。
捂住额头,朝着垃圾桶走去,趴在垃圾桶旁边,呕吐起来。
吐完,沈澐寒扯出几张纸擦掉唇边的污秽物,难受捂着唇,黛眉紧拧,步伐不稳的找到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终于寻到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沈澐寒偏头靠着,看着飘散着的雪花。
捂着胸口,神色苦涩,没想到有一天,为傅霆琛保驾护航喝的酒,变成她挣钱的门路。
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雪,灯光,孤身一人,貌似,仿佛又回到了当乞丐的时候,唯一不同的点,大概是没有震天响的呼噜声,和发酸的气味。
向前走,往后退,还是只身一人。
沈澐寒捂着撕裂般刺痛的胃部,干呕着,眼眸覆上朦胧润湿,不知是涩意的泪意,还是因为身体难受,而浸染的生理性泪水。
嘴里一阵腥味,沈澐喊眼睫骤颤,心里一阵恐慌,缠着手去轻触着唇瓣,望着指尖的血时,她低笑出声。
夜晚的街上,冰雪覆地,万籁俱寂,她压抑的笑声格外的悲凉凄楚。
泪水溅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慢慢地洇染开来,五脏六腑都泛着痛不堪言的痛意,挽好的发,因为她俯身的动作倾然而下,半掩着她的右侧的脸庞。
她就是被世界弃置的可怜虫。
活该没有片刻安宁,不得好死。
森冷,万籁俱静的夜晚,宛若在这一刻陷入静止。
在原地坐了很久,消沉的醉意微散,胃部的灼烧感没有那么强烈,沈澐寒抹去眼角的泪水,来到小巷,直接来到房间。
看着昏暗,像个逃窜小贼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