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琛周围自动的竖起一道屏障,任何声音都无法入他耳,他眼神空洞,麻木的望着手上的已经干涸的血液。
每分每秒都是骄傲。
傅霆琛从来未觉时间如此漫长。
漫长的黑夜久久见不到晨曦。
心脏的地方似被撕开,重重的插进一把无形的刀,克制不住的抽痛。
胃里一阵翻腾,喉间传来浓烈的血腥味,他喉结滚动,试图把腥味咽回去。
不仅没有任何缓解,相反还愈发浓烈,嘴里溢着铁锈的血腥味。
苍白的唇上沾染着邪异的红,一滴滴砸在衣服上。
时不时关注着他的蒲寒琛看到他在呕血,扔下手中的刀,担忧上前:“跟我去看医生。”
傅霆琛擦掉唇上的血,闭了闭眼,缓着眼前的黑影:“我没事。”
他要等沈澐寒出来。
必须等沈澐寒平安出来。
他要看到她没事。
只有她平安出来,他才能安心。
心脏越来越痛,冷汗布满俊逸的面容,承受不住的他,直接跪了下去。
蒲寒琛惊恐的蹲了下去:“你这样残破的身体,怎么等她,怎么照顾她。”
“我送你去检查,”说着蒲寒琛扶着他就走。
傅霆琛胃里很难受,但是他想要等她出来。
必须要等她出来,他才能心安。
傅霆琛忍着剧烈的痛意,蓄着力,拽住扶着他要离开的蒲寒琛的衣袖,带着微喘的暗哑:“寒琛,我必须要等她出来。”
听着他艰难,难挨的说出请求,蒲寒琛顿住脚步,看向俊颜上布满汗水,苍白的不像样面容,蒲寒寒第一次见他如此,鼻子很酸,问出他很疑惑的问题:“她在你心里真的那么重要吗?”
在蒲寒琛心里,傅霆琛对沈澐寒的态度很迷惑。
要是真的在意,怎么会把她扔到龙潭虎穴的夜皇。
要是不在意,为什么要放弃唾手可得的东西,来救沈澐寒。
傅霆琛放在心脏地方的手骤然一紧。
沈澐寒对他真的重要吗?
以前他不确定,但现在他能确定,她是在往后人生里不可磨灭的存在。
不管如何他要她活着,要她永远的留在身边,哪怕她不愿意,他也要强留她在身边。
“寒琛,我只想要她在身边。”
蒲寒琛诧异的看向他,他的神色认真而虔诚。
谁都可以,但沈澐寒不行。
要沈澐寒,他们注定没结果。
他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相识的,但从萧熠铮的口中了解的七七八八。
没有隔着人命,他们可能可以走在一起。
隔着人命,还是沈澐寒唯一的亲人,那就绝无可能。
这条路不是艰难,而是死路。
“你们隔着很多事,这是不可能的。”
傅霆琛比任何都清楚,但是他不可能放弃。
恨着他,那又如何,他不在乎,他只要她在身边就足够了。
他不惧任何的眼光,不在意用任何手段,只要达到目的就行。
现在他唯一惧怕的是……她不在身边。
哪怕往后经年,她眼里只有恨意,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沈澐寒只属于傅霆琛,谁也不能将她夺走。
“只要我想,没什么不可能。”
见傅霆琛执拗,蒲寒琛只能暗叹,也不再与他谈论这件事。
无奈的同时,却又做不到不闻不问,最后只能妥协道:“你不去检查,我也强迫不了,我扶你到椅子上坐着休息,撑不住就别强撑。”
在一旁坐下的傅霆琛,靠在墙上,隐忍着钻心的痛意。
蒲寒琛扶着他坐下,去给他接了杯热水,买了一份粥回来。
只是粥放凉了,傅霆琛都未动一口。
望着冷却的粥,蒲寒琛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办法。
*
面对许淮芷裴宴卿一言不发。
许淮芷望着沉默的男人,拽下手上镯子,使劲的扔在男人身上,从男人身上滑落的瞬间,邃然四分五裂。
对于碎裂的镯子,许淮芷没有任何愧疚,愠怒的质问着始终冷冰冰男人:“你要管关我到什么时候?”
“我是犯人吗?”
裴宴卿平静蹲下身,捡起碎裂,不被主人珍惜的镯子:“她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
望着手中再也不能复原的镯子,裴宴卿眼中漫溢着苦涩,站起身,直视着她,悲然质问:“我送的东西就那么不值得你珍惜?”
许淮芷别过头,不想看到他的落寞的眼神:“你和她不能相提并论,在我需要你时,陪在我身边的一直都是沈澐寒。”
“就因为你回头,说爱上我,我就要舔着上去,犯贱吗?”
“裴宴卿,我稍作的妥协,不是让你像犯人一样囚禁我,找人看管我。”
裴宴卿也不想,可是他不想她受到伤害。
最近发生的事,一桩接一桩,全部都是冲着沈澐寒来的。
他自私,他不想许淮芷因为沈澐寒的事受到伤害,哪怕一点都不行。
面对许淮芷的质疑,他缄口不言,就是怕她看出端倪,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