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苍穹日月,春夏秋冬,那么绚烂的世界,却触碰不到温暖,那么冷,那么的黑。
盈盈的泪意,纤细葇荑,抬手伸向半空,似触碰着泛着暗意的天空,又似触碰着雪花。
傅霆琛寻找到她的时候,一层层的薄雪覆盖在身上,她似感觉不到寒意,躺在雪地里。
躺在雪地里,傅霆琛不知在她想什么,只见她秋水般翦瞳,含着热泪,怔然望着天空,这一刻傅霆琛急切的步伐,突然停住。
他在害怕,害怕他的呼喊,让她眼里盛着恨意,亦或是空洞,更害怕触碰到她浑身的冰冷。
身体已经没了温度,他不想她眼里也都是冷意。
但她额头上的血,让他没办法不靠近,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会被她牵引着。
以前还可控,现在越来越不受控制。
宛若长了一颗不属于自己的心,随时都会被取走。
“你来了,怎么害怕我跑?”
轻飘飘的语气,云淡风轻的神色,似乎早已知道他一定会找来。
傅霆琛直勾勾的望着她,身侧,破皮,渗着血的手紧攥着,像在忍着某种翻涌的情绪,淡然道:“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故意的?”
“耍人,好玩吗?”
她有清晰的认知,她也没想跑,只是她没想到厉振南会找她,被送出来以后,她不想见他,只想在外面待着,以傅霆琛想要耗着她,折磨她的心态,肯定会找来。
眼睛望着天空飘散的白雪,声音很轻也很平淡:“没想耍你,也耍不了你,毕竟我在你眼里轻如鸿毛,我死了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等她十分钟,没见她出来,当整个卫生间都找过,依旧没她的身影,那刻浑身凉意充斥着浑身,还有被骗的愤怒,冰冷的眼眸凝视着没有半点情绪,麻木,平淡的沈澐寒,嗤然道:“沈澐寒,你把谁当傻子耍?”
“没跑,上个卫生间就玩消失。”
对于他恼意的愤怒,她宛如自动屏蔽,充耳未闻,漠然视之:“记性不太好,不记路了。”
呵,傅霆琛眸若冰刀的睨着她,冷声讥笑:“不记路?”
“好一个不记路?”
“去机场那么远的路能记住,吃饭的地方离卫生间的地方,不足一千米。”
“冷言枭能记住,能惦念,那么远的距离,依然能记住,而短短不足一千米的距离你记不住,是因为有我在,你心生排斥,是吗?”
把漠不关己的人拎出来,真是他一贯的作风,沈澐寒眼眸流转,视线落在他身上,反唇相讥:“既然如此清楚,何必自取其辱。”
她竟然真的承认了,毫无避讳,甚至是抱着挑衅,傅霆琛胸腔的怒火再次涌起,神色阴翳,语气凛冽:“沈澐寒,谁给你的胆子,敢肆无忌惮的跟我这样说话。”
他的语气和凌厉的眼神,如泰山压顶般的令人窒息,沈澐寒抱着杯子的手不自觉抱紧,亦或是刻进骨子里的惧怕,她惊惧不敢正视他杀人般的眼神,努力镇定,平淡道:“不是你问的?”
“我是诚实的回答你,还是说你喜欢听假话?”
“那真抱歉,我这人没有假话的习惯。”
对于她的一身反骨的讥讽,让傅霆琛怒目切齿,寻找她积压的怒火被她激怒,粗鲁的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一时没注意他行为的沈澐寒,被她拽起来的时候,杯子滚落在地,肢体被冻的麻木,她屈膝都做不到,杯子落地而无能为力,她怒了:“你发什么疯?”
没人会想不开,在如此飙寒的雪天躺在雪地里,吹着冷风,任由白雪覆盖,想到她自残的行为,傅霆琛厉声呵斥:“是我疯,还是你疯?”
“大晚上在这里压马路,到底是谁疯?”
沈澐寒使劲的推开他,眼里蓄积着泪水,声嘶力竭,悲怆道:“是,是我疯了,别人都有家,就我没有,我的家被你毁了,你为什么还如此冠冕堂皇,若无其事,理直气壮的出现在我面前,教训我,你配吗?”
傅霆琛眉心紧拧着,坚定的提醒道:“你有家。”
沈澐寒抹掉泪水,嘲讽道:“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
“对于你所谓的家,就是个牢笼,一个囚禁的地方。”
“傅霆琛,你真的很恶心,你知道吗?”
今天的气温,凌晨一过,就会变成负,穿在厚的衣服也抵御不了寒冷,即便她裹了很厚的衣服,依旧没任何作用,她的房子里只有一床秋天被子。
刚触碰到她的时候,她的手也是冷的没有一点温度:“所以你是打算冻死在外面?”
出来那刻,她望着万家灯火,发现她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只能漫无目的的走着,即便很冷,她也不想回去,回到有傅霆琛的别墅:“你只要放我走,冻死也跟你没关系。”
别墅很大,很豪华,可是跟监狱没区别。
傅霆琛俊美的脸上满是晦暗,眼神犀利的凝着她,薄凉嘲讽:“所以你闹了半天的目的,只是让你放你走,去找冷言枭?”
“沈澐寒,过河拆桥,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
他脸色再难堪,黑沉,对她没有任何的影响,她嗤笑道:“所以,别问那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