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他在她最爱他时,没爱上她,爱不爱是他的自由,所以她不怨他。
恨他吗?
答案是肯定的,她不恨他对她的不公,因为是她不该贪心,妄图让傅霆琛爱上她,他唯一恨的就是他为什么要牵连她的亲人,害她的奶奶丧命,恨他用淮安的命来逼她。
恨他的霸道蛮不讲理和盲目的偏袒,没有他的纵容,时南卿不会胆大妄为的伤害她的亲人。
一开始不认识该多好。
她后悔了,后悔认识了他。
她不该多管闲事,帮他度过寒冷夜晚。
这样她的奶奶,不认识,也不会死,好好的活着,安享晚年,一切都怨她。
明明没心没肺,死个人对她来说司空见惯,却偏偏不由自主的帮了他。
听着他说着流利的法语,低沉磁性,这是她最喜欢的语言,喜欢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他教过她。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大概是太痴迷,才会沦陷,沈澐寒翕合上眼,刻意回避掉他熟悉,在她耳边响起过很多,很多次的声音。
傅霆琛关掉电脑,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把外套盖在她身上,看着她眼睫上的挂着晶莹的水光,他手上情不自禁的拂掉。
握住她冰凉的手,他把温度调高。
冷宴转身向后看去,看到傅霆琛眼里流露的不解,甚至那双冰冷深邃的眼眸盈漾的温柔,放在腿上的手的隐忍和克制。
他没出声,转回头,一切都没看到。
他不懂,傅霆琛到如今的位置,无人能撼动,根本不需要联姻来巩固位置,或者让地位更上一层楼。
喜欢她,为什么不说出来,好好的在一起。
突然一阵急刹车,沈澐寒急冲向前,傅霆琛手快于思考,眼疾手快接住她,把她扶起来,靠在抱枕上。
瞳孔中是被扰了的不悦,浓烈的烦躁:“怎么回事?”
“先生,有人故意拦住们的去路。”
“打电话给寒琛,枪给我,你找机会,把车开过去。”
傅霆琛说话向来说一不二,不喜欢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的作态,冷宴直接把枪递给他。
傅霆琛打开窗户,望着拦截着纹丝不动的车辆。
傅霆琛把沈澐寒抱到后座,触碰到她滚烫的脸颊,担忧渐显,用衣服给她盖好。
看着前面的车辆,瞳眸里满是阴戾,用枪瞄准前方的驾驶座,在驾驶座倒下,子弹也擦过他的面庞,朝着左边那辆撞过去。
司机听到傅霆琛的话,加大马力朝着前方撞去,前方见车撞上的同时,横挡着他们,被阻拦住,打开车门,举着枪,警惕朝着傅霆琛的走去。
傅霆琛看着走下来的人,身形如鬼魅般,在他们未反应过来,已有人倒下。
前面的人听到声音,看到同伴的尸体,还有脖颈流着的血,心里直打鼓,发怵,喊道:“警惕一点,警惕一点,他擅长黑夜攻击,似乎像忍。”
周围的人瞬间警铃大作,忍十分擅长在黑夜行动,行动迅速,如幻影般,配上武力,那是强者般的存在。
傅霆琛卸掉空弹夹,眼里满是嗜血般的冷意。
拿着枪朝前靠近的人,只听到卸弹夹的声音,但根本辨不清他的位置,随着声音静下来,心悸到极点。
冷宴想要下车帮他,但想到他的命令只能佝着身,听着外面的枪声。
手上的血腥味,让傅霆琛十分嫌恶,听到响起的枪声,傅霆琛抹掉手里人的脖子,上了车,拿过手帕,擦着手上的血,直到手上的血迹擦到他满意,他才把沈澐寒抱了过来。
滚烫的身体,让傅霆琛脸色一变,拍着她的脸颊:“沈澐寒,你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
沈澐寒五脏六腑都被撕扯着,心脏的地方宛若被巨石压着般,她喘不过气,浑身都疼,抗争着睁开眼睛,嘶哑的出声:“傅霆琛,把我关起来,求你。”
“真的很疼。”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发疯,伤人的恐怖模样,她没有意识,跟不识人的怪物有什么区别。
傅霆琛看着她蜷缩着,按着心脏,浑身痉挛,隐忍的咬着唇,唇上的伤口又再次裂开,血迹斑斑,他慌乱道:“你怎么了。”
神经末梢宛若被茧丝控制,她骤然弯身,紧掐着手臂,拼尽力气,痛苦的乞求着:“我求求你,行吗?”
“我不想被当成异类,不想被被人看到我发疯的样子。”
如此卑微的姿态和乞求,让傅霆琛失神,他一直希望她服软,可是她的服软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那他宁愿她不服软,情愿她仍然是倨傲,不肯定低头的沈澐寒。
她清冷的面容都被痛苦取代,布满汗水,被挽好的精致装扮,此刻也浸润着湿意,贴在她的脸颊,却丝毫掩盖不了的美。
明明疼的是沈澐寒,为什么他的心也跟着难受,他没回答她,把她抱在怀里,任由她撕咬着,拍打着,安抚的轻抚着她后脑勺。
“打电话给南安。”
刚拨过去就被接通,那边还没开口,傅霆琛就先出声,凛冽阴沉:“周南安,你又骗我,你隐瞒我,她的身体情况。”
那边的周南安没有立即回他,傅霆琛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