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琛心头一震,麻木怔然的看着周南安给沈澐寒处理着伤口。
脑子里回想着周南安刚才的话。
要欠也是你欠她,她什么都不欠你。
可是怎么会不欠呢。
她明明以前很爱他的,现在她却却不爱他了,她心里有了别的男人。
怎么会不欠呢。
沈澐寒欠他一颗心,一颗如以前爱他般的心。
他要那颗爱他的心。
“我给你开份中药单,给她调理胃的,你到时候去我外公医馆取一下。”
周南安也没任何办法,长年积累的,只能养着,而不能彻底根治。
见他巍然不动,神游天外,周南安无奈的轻叹道:“我劝不动你,也不想再劝。”
“以后别后悔就行。”
“单子等她吊完针水过来拿。”
傅霆琛隐忍着震颤,抓住要离开的周南安,哑声道:“不可以做手术,一次痊愈吗?”
周南安望着青筋凸起的手背,望向历经沧桑,随时都可能陨逝的沈澐寒:“她不是简单的胃出血,胃穿孔。”
“她已经做过一次胃部手术了。”
“你不用看我,我也不知道,是三年前,也就是在监狱那段时间。”
三年前,在监狱。
为什么他没收到任何的消息。
手术那么大的事,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你在这样折磨她,她可能随时都会死。”
“她跳楼那天的视频我看了 。”
“她眼里不是害怕,而是对死的向往和对一切的释然。”
“她是人,被摧残那么久,还能坚持到现在,大概是凭着一腔恨意。”
“可是只要有一个导火索,恨意对她没那么重要时,她随时会死。”
“这次你救了她,阻止了她,但下次,下下次呢。”
“死的方法有很多种,你阻止的了一次,两次,那以后呢。”
“没有爱是临时起意,空穴来风,沈澐寒跟你应该很久以前就相识了。”
“那时我虽然不经常在A市,但那次宴会上,她似乎看着你在怀念。”
“她那么理智的人,怎么会因为你的皮囊和金钱就爱上你,还坚持那么久。”
“除非你对她很重要,她才会替嫁给你。”
“你自己想清楚,你和她之间的羁绊从何开始的。”
傅霆琛听到他的话如遭雷击,他认识的女孩屈指可数。
他十二岁遇到的女孩,只有那个女孩,可是……怎么会是她呢。
如果她真的是她,他该怎么办。
他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到头来却是一直是他伤害沈澐寒。
如果真的是她,他该如何自处。
傅霆琛此刻脚重千斤,明明他们的距离很短,他却一步都踏不出去。
被禁锢在原地,雾气上涌,她苍白的脸庞渐渐地变得模糊。
最终,短短几步路,他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她的病床前,轻拂着她满是凉意的脸,暗哑沉声:“你真的是她吗?”
“你真的是在贫民窟的那个女孩吗?”
傅霆琛望着她清瘦的脸庞,喃喃自语。
记忆仿佛被拉扯回,他们初遇时。
那个坚韧,顽强的女孩。
在他靠近时,警惕又防备。
那时,那个小女孩,很瘦,可是眼睛水灵,面容精致的像个洋娃娃。
如果真的是她,她们唯一的相同点,大概就是一样的精致漂亮,恍然间才会有童年时的影子。
在A大遇到她时,他也恍惚过,可是调查的每一项都不符合。
难道一切都是错的。
不管是错,是对,他都不可能放开她。
傅霆琛就在身侧守着她,却怎么也想不通她胃病为什么会那么严重,在监狱里为什么会得了胃病。
自己不吃饭吗?
今天他在公司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事要发生,跑回家,看到她不省人事,怎么呼喊都不见有醒来的征兆,他的心慌了,也乱了。
他不想失去她。
他握住她的手,等到帮她把针水拔掉,她躺在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
萧熠铮加完班,感觉被吸干阳气,整个人都斜躺在椅子上,死气沉沉的望着天花板。
“林屹,你家老大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回来接手公司,你看我的黑眼圈。”
“看我这双目无神的颓废感。”
“连我爸的公司我都没如此尽心尽责,一月都没进过三次,现在在这里被压榨,惨无人寰,壕无人性,我都沧桑了。”
“我都好久没见我儿子,他要忘记了,我跟你们没完。”
在萧熠铮抱怨工作,林屹只是笑笑,但听到他有儿子,属实震惊的不轻,甚至有些磕巴了:“你有儿子了?”
“你不会是去母留子,拿去应付你父母的催婚吧。”
“我是那么不负责的吗?”
“我跟你说,我儿子长得可精致了,又聪明,上学什么的特别自觉,不用我辅导,就简简单单的拿第一。”
林屹被他的话惊的瞠目结舌:“萧少,你这个……。”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