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杜温允软糯糯的,活生生的像一个小团子。
叉着腰,用手指着那群欺负李辄止的人。
“你们也都是名门贵族家的孩子!”
“在这里成群结队欺负人成何体统!”
“赶紧滚开,否则我就把你们做的坏事告诉皇上!”
杜太宰的孙女啊,谁敢惹?
一个又一个人逃也似的离开了。
杜温允缓缓回头,看着身前眼神阴郁的李辄止。
“你怎么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任人家欺负!”
“我叫杜温允!以后报我名字!”
在李辄止的眼里,杜温允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束光。
自此,他犹如死水般的生活里,多出了一张可爱的脸庞。
“我……”
杜温允走近一步。
“你什么啊!”
“莫不是你觉得我配不上你?”
李辄止连忙摇头。
“不不不!”
“怎么会!”
李辄止只怕自己配不上她呢。
杜温允可是太宰府的掌上明珠,人美心善,性格开朗。
可是反观他李辄止呢?
门第不如人家,性格还孤僻,没什么朋友,常常独来独往。
杜温允疑惑道:“莫非你心里已有佳人?”
李辄止定定的看着杜温允,点头道。
“嗯,有了。”
杜温允小脸一皱。
“我杜温允也不是夺人所爱的人,既如此,再会吧。”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李辄止那笨脑袋也瞬间反应了过来。
手掌不听使唤的拉住杜温允飘起的袖口。
“杜……”
“杜小姐……”
“你等等……”
杜温允一滞,而后缓缓回头。
“你都有心上人了还拉住我做什么?”
李辄止结结巴巴,支支吾吾。
“你。”
“是你……”
杜温允瞬间愣住了。
什么玩意?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李辄止内心深处压制已久的巨浪,猛地掀翻了他的理智。
手臂用力,杜温允水灵灵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止不住的疯狂用力,恨不得把杜温允融入自己的体内,来消解这十多年爱而不得的煎熬。
杜温允只觉得整个身体被束缚住了,头被轻轻按压在男人那宽阔的胸膛上。
“杜温允,你别后悔。”
……
有人欢喜有人忧。
最痛苦的莫过于贺兰多多了。
她静静地坐在床榻上,房间内浓烈的喜气仿佛成了极具讽刺的象征。
大红色的喜帕,熊熊燃烧的龙凤烛,四壁挂着的喜字,繁华的刺绣帷幔,无不在宣誓着今天是本该属于她的良辰美景,然而一切都已经成为了泡影。
眼泪悄然落下,滴在红色的嫁衣上,浸湿了那耀眼的红色。
“七皇子妃……公主……”
按照礼节珊瑚应该叫‘七皇子妃’,可是,现在就她们二人,珊瑚改了口。
贺兰多多抬眸。
“珊瑚啊,你说,我是不是生来就是多余的那个?”
“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多余的那一个……”
贺兰多多的语气很轻,也没有任何的感情。
珊瑚泪如雨下。
“公主……”
但是她又能安慰什么呢?
贺兰多多眼神缓缓落至地面,而后盯着地面一动不动。
“我的人生是不是就注定要如此的荒谬?”
“除了大哥,没有人会在意我……”
珊瑚的心都碎了。
那时琉璃国皇帝和贺兰安的对话,犹如无数只针一般,疯狂的刺痛着她。
公主啊,或许,贺兰安也不在意你。
突然,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皇子妃,方仪县君的侍女求见。”
闻言,贺兰多多胡乱的把眼泪擦去,作为琉璃国的公主,作为她父皇最懂事的女儿,她不能丢脸。
“好,我收拾一下便去。”
‘方仪县君’这四个字,贺兰多多并不陌生,但……二人并未有过任何交集,她的侍女来做什么呢?
这样的时候,所有人不都应该把自己当作丧门星,巴不得离自己远远的么?
但是他来不及多想,扑了两下珍珠粉,抿了两下胭脂,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春至和秋至在前厅等着,二人手里拿着一些东西。
不一会,就看到一身喜服,头戴凤冠的贺兰多多走了过来。
贺兰多多的笑容有些僵硬,但仍旧努力的对着她们二人笑。
“参见公主。”
这是沈如宁告诉她们的,如果旁边没有其他人在,就还家门‘公主’。
贺兰多多微微一愣,刚刚干涸的眼睛又湿润了起来。
“快快起来,你们二人是?”
春至规律上前。
“方仪县君让我们给你送一些安神助眠的草药,还有一些甜点。”
“希望公主殿下不要嫌弃。”
贺兰多多赶紧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