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赶忙遮住伤疤,慌忙起身。
“王爷……我……”
湘王沉默了一会儿,俯身看着碧落:“她怎么这般对你?”
碧落不敢抬头,眼泪在眼里打转。
“王爷,我没事,公主她,她对我挺好的。”
“我长得丑,做事笨手笨脚的,脑子还不灵活,公主不嫌弃我就很好了……”
“那个……公主以前不会这样的,她只是太难过了,所以才偶尔……”
碧落无法继续说下去。
湘王看着垂着头的碧落,他在想什么呢?
许多麻雀飞到扁筐下吃那些谷子,但是湘王已经不在意了。
“我屋子里有烫伤药,你随我来吧。”
碧落站在原地不敢动。
“怎么?”湘王不解。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
“不是,不是,我没有怀疑湘王,只是一会公主叫我,我怕我不在……”
碧落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是也出水芙蓉,亭亭玉立。
湘王再一次轻轻的握住碧落的胳膊,安慰道:“没事,我在她不敢说什么。”
碧落抬眸。
那一瞬间,湘王仿佛在碧落的眼里看到了星辰大海。
湘王的房间也很朴素,但是比洛玉槿的房间要大上许多,竹炭噼里啪啦的作响,香炉内青烟缭绕。
碧落很拘谨的站在门口,湘王则去拿药。
看到碧落那个样子,湘王笑道:“你站在门口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湘王的笑像是一束光,照进了碧落阴暗的生活。
碧落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内,环顾四周,湘王似乎很喜欢读书,五个书架把偏房塞得满满当当。
房间内极其整洁,可以说是一尘不染,湘王没有人伺候,整个湘王府都是湘王自己打理的。
不一会湘王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来到碧落面前。
“除了胳膊,她还烫了你别处吗?”
碧落捏了捏衣角,而后摇头:“没……没有。”
哪里没有,洛玉槿简直就把碧落当成她的泄愤布偶,胸口,后背,加起来近十处!
湘王一眼就看出来她在说谎,但是他不准备拆穿,随后指了指放书架的偏房道:“你去那边自己涂吧,去吧。”
碧落接过烫伤药,二人手指轻轻触碰。
而后,碧落赶紧落荒而逃。
湘王收起笑意,冷眼看着燃烧的竹炭,现在公主都这么狂么?怎么比他们当年夺皇位时还可怕?
碧落新伤叠旧伤,药膏涂抹在伤口的一瞬间,疼的她眼泪如流水。
她额头上有一道疤,就是洛玉槿去找沈如宁要太真红玉膏时被洛玉槿砸的那一道疤。
她打心底认为自己上辈子是欠洛玉槿的,所以无论洛玉槿怎么对她,她都不敢言语。
没有被人疼爱过的人,往往别人对她好一点,她就会不知所措。
许久,碧落才缓缓的从偏房走出来,而后轻轻的把药膏放在案上,看了湘王一眼后跪下。
“湘王对我的好,我一定牢记在心。”
湘王把手中的书卷放下,温柔的笑道:“我要是对你更好呢?”
碧落不敢抬头,她不知道湘王究竟什么意思。
“嗯?怎么不说话?”
“我,我……”
湘王继续道:“你什么?”
碧落的语言系统早就瘫痪了。
看碧落瑟瑟发抖的样子,湘王心底竟然生出了怜悯和心疼。
“碧落。”
碧落不敢讲话。
“抬头。”
碧落缓缓抬头。
湘王用书卷抬着碧落的下巴道。
“要不要我救你?”
……
从湘王府出来,已经是下午了。
颜嫔匆匆回宫,她今天真的很忙碌,因为她还要去找洛墨笙。
洛玉槿太惨了,她要想办法救她。
洛墨笙侧躺在贵妃榻上,挨了二十棍子,头发四散,身上盖着黑色的熊皮被,看着燃烧的炭火。
事已至此,与沈如宁的婚事彻底吹了,想太多也没有意义,眼前被禁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清风。”
“殿下。”
“京都里我铺子流水如何?”
“回殿下,流水正常。”
洛墨笙点头。
“益州山里的军队呢?可有异样?”
“回殿下,没有异样。”
听到清风这样的回答,洛墨笙也算是放下心来,只要有钱和兵,东山再起并不难。
这一次,他算是彻底站到了洛眠的对立面。
“北冥的人到哪里了?”
清风仿佛像一个点读机。
“回殿下,北冥国的世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洛墨笙自言自语:“有好戏看了……”
突然下人跑进来:“殿下,颜嫔娘娘来了。”
洛墨笙道:“清风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
而后颜嫔匆忙进门。
“母亲怎么来了?今日?今日不是姨母的忌日吗?”
颜嫔上来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