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不要再回名觉寺了!”
“爹我求你,不要让我回去好不好!”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把我送回去了吗?”
廖瑾一跪在地上,眼泪如瀑布。
廖御史皱眉:“不去名觉寺也行,方记米行的方财主看上你了,要收你做他的第十二房,出了正月,你就嫁过去吧。”
廖瑾一闻言一怔。
方记米行,是京都最大的米行,老板名叫方成飙,五十多岁,异常好色,异常丑陋。
大腹便便,地中海,猪鼻马嘴,腿还短。
廖瑾一疯狂的摇头。
“不!父亲!我不嫁你!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边说边爬向廖御史脚边。
“那米行的方成飙比你年纪还大,我……我怎么能嫁他啊。”
“爹……我还年轻,我不想这辈子就这样毁了啊!”
廖御史震怒。
“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有人能愿意娶你就不错了!不知检点!怎么?还做着能嫁给四皇子的梦呢?”
“谁会要你,谁能要你!平常人家的百姓都不一定会要你,能嫁给方成飙就不错了!”
廖御史越说越气。
“你知不知道自上次之后,那四皇子一党差点没把我参死!”
“你爹我的仕途差一点毁在你手上!”
“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女儿!”
“家门不幸!”
说罢起身,挥袖,离开。
廖瑾一瘫坐在地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该怎么办。
……
洗漱完之后,沈如宁一直睡不着,思来想去把流轻叫了出来。
“小姐。”流轻行礼。
“嗯……”沈如宁思考了一会说道:“你去把汝阳王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流轻点头。
那些人的话一直萦绕在沈如宁的耳畔,喉咙里仿佛吞了一万根针。
这是沈如宁第一次主动找洛眠。
汝阳王府。
看到流轻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瞬间,洛眠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她到底还是嫌弃我的过去了……
没等流轻说话,洛眠就自嘲道:“怎么,连我的侍卫也嫌弃吗?”
流轻一愣,随后行礼。
“主子,沈小姐叫你过去,她说她有事找你。”
洛眠黯淡的眼神,闪过一丝光芒,而后再次消失。
桌子上东倒西歪的躺着几个酒壶,头上敷衍的系了一条红色的带子,搭配一身红色的长袍。
“我一会就去,你下去吧。”
这是洛眠第一次,害怕去见沈如宁,宁儿听了那些人的话会怎么想我呢?
“慕山,再拿一壶酒来。”
慕山看了一眼云水,缓缓上前:“王爷,你已经喝了好多了,沈小姐还在等你。”
洛眠身体后仰,头搭在靠背上。
“啊……是啊,宁儿还在等我……”
“等我过去和我说,‘洛眠,你的过去真恶心’,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过去,是他心里一根永远也拔不掉的刺。
慕山和云水不敢讲话,流轻带回来的那几个人,被洛眠做成人彘,摆放在金石斋地下入口的进门处。
对于洛眠的过去,他们也知道的甚少,洛眠从来没有提及过,而知道洛眠过去的人也没有多少。
毕竟,那些宫女和太监,都被洛眠杀了。
……
千杯不醉的洛眠,难得一次上了头。
在沈府周围徘徊了许久。
沈如宁在他的心中,是神灵,是信仰,而他洛眠,则是她虔诚的信徒。
洛眠的过往经历,造就了他如今的性格。
“支呀……”
沈如宁的窗户,终于被推开。
转头,沈如宁便见到了一身红衣的洛眠。
“你来了。”沈如宁开口。
洛眠微微眯眼,走路有些踉跄,坐到了一个距离沈如宁很远的地方。
缓缓抬头:“宁儿,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沈如宁哪里有什么事,她,只是想见见洛眠。
“你喝酒了?”
洛眠身上的酒气逼人,让人不难察觉。
“嗯,喝了一点,宁儿不喜欢酒味吗?那我可以先离开。”
洛眠本能的想要逃避。
他总是把事情想的很悲观,在他的世界里,认为只要把最坏的结果想好,那么当最坏的结果真的出现时,也不至于不知所措。
沈如宁也发现了洛眠今日的异样。
“无碍。”
“我叫你来是……”
看着沈如宁那倾国倾城的脸庞,洛眠心里生起了一个邪恶的想法:她要是说嫌弃我,我就让她彻底成为我的人,一起坠落深渊泥沼。
“宁儿,你说。”
沈如宁把今日洛墨笙与廖瑾一在琼楼玉宇的事告诉了洛眠。
距离婚期,还有十日。
沈河安虽然不喜欢洛墨笙,但无论如何也不想丢沈如宁的面子,给沈如宁准备嫁妆,几乎把沈家上下掏空。
“今日也算是他们流言做实,我猜不出两日,廖瑾一就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