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山为首的山匪被灭,其他各处小打小闹的乌合之众也自此溃散。
这条通往边塞阳安城的要道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陆鸣将自己的牛车加了一个遮阳的顶棚,和灵月盘坐在其中。
大黑牛偶尔发出哞哞之声,和陆鸣有一句没一句的边走边聊。
灵月把玩着手中的八倍镜,东看看西看看,对这泛着金属光泽的物件充满了好奇。
“爹爹,那地方灵月好像住过!”
灵月扬着小手,指向了远处路边的一个小院。
苍梧山北麓。
小院破旧,杂草丛生。
屋后的小竹林将小屋围在其中。
整个小院又被层层叠叠树木包裹在苍梧山怀里,站在院门向下看去,百米外就是大道。
嘎吱!
一个前院映入眼帘,走进前院,一面辟邪挡煞的萧墙横在正中。
往东看,靠墙种着一枇杷树,郁郁葱葱,亭亭如盖。
树下一些不知名的杂草将院子塞的满满的。
“灵月,这地方看样子很久都没人住了,你没记错?”
灵月挠挠脑袋,歪着头,想了想却想不起来。
只是很肯定自己曾在此住过。
陆鸣回头看着南边,苍梧山遥遥可见,风景很不错。
穿过萧墙后的门廊便是中庭,两边各通向一间房子,正面是堂屋,后边儿还有一小小后院,其中还有一水井。
“小伙子,赶快出来!这地方啊不干净!”
一老伯提着两只野兔从门前路过,见门里面有人赶忙喊道。
“老伯,敢问这屋有何诡异之处?”
“几年前,这本住着一户人家,一夜之间全家被杀,院子里还多出了十几具尸体,被人将心都挖了出来,死的很恐怖,有道士路过说此地有妖邪作祟,专吃人心啊!”
说完,老伯扫视了院子一圈,有所忌惮般匆匆离开。
“死过人?人死如灯灭!这有何惧?”
陆鸣浅笑摇摇头,看着灵月站在杂草中看着那颗枇杷树竟然出了神。
“灵月,咱们走吧!”
陆鸣呼唤两次,却仍不见灵月回过神。
“灵月……”
灵月却头也不回,朝着树下走去,扒开树下的草丛,露出一块青石碑。
“爹爹,这下面有东西!”
青石碑上刻着一些字符,岁月侵蚀已经模糊不清。
灵月望着那青石板,神色木讷。
陆鸣见此情形,心中却闪过一丝恐慌,“传闻小孩能看见成人看不见的东西,莫非……”
心念一动,瞬间这盛夏傍晚的风都有几分渗人。
见灵月如此坚定,陆鸣也只能吞了吞口水,双手将青石轻轻搬开。
只见石碑后面有一个木盒,木盒普通,做工粗糙,已经千疮百孔。
陆鸣打开木盒,是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珠子。
珠子通体黑色,映着阳光,依稀可以看见珠子内刻着一尊雕像,非佛非道。
雕像是一女子,端坐在一朵黑色莲花盘中。
女子衣袂飘拂,手中握着一卷轴,仙气十足。
陆鸣将珠子递给灵月,灵月拿在手中看了两眼便扔给了陆鸣,小嘴一撇,“这石头真难看!”
“灵月怎么就知道这里面有东西?”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
陆鸣将黑色珠子在手里仔细端详,也瞧不出有何特别之处。
只觉得这做工不是这个时代能有的工艺水平。
或许和灵月的身世有关。
汪汪!汪!
此时,来福猛的对着屋子警惕的狂吠。
有人?
侧屋的木门虚掩,布满苔藓。
看门前杂草痕迹,俨然是有东西进入的痕迹。
陆鸣脸色一沉,冷声道:“出来!”
却未有丝毫动静。
嘎吱!
陆鸣轻推开门,屋内阴暗,却一眼便看到门槛上细微的血迹。
屋内一木床,木床离墙的夹缝中,却躺着一男子,看岁数约莫四十左右。
男子身着黑衣,面色惨白,嘴角血迹未干,看样子像是受了内伤。
突然。
咻!
利箭破空声从陆鸣身后响起,陆鸣反应及时,侧身便躲,一支细箭擦着他的衣袖划过,扎进木屋的墙壁之上。
随之,一道轻咦声响起:“咦?”
陆鸣寻声看去,不知何时那门外的枇杷树上站着一个妇人,正持弩对着他。
见陆鸣看过来,他眼中惊讶收敛,笑道:“身手不错嘛!”
陆鸣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淡然道:“还行吧。”
还行吧,这是什么反应?那妇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他原以为陆鸣会惊慌失措,却不料对方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妇人脸色一沉,冷声道:“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陆鸣眉头轻轻一挑:“那我走?”
“那不行,”妇人摇了摇头:“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你得死在这儿。”
说罢,他再次举起手中的弓弩,稳稳地对准陆鸣。
我都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