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寒意袭人。
巷子深处，倚靠着两扇墙，四根木桩一间简陋小窝棚。
陆鸣躺在棚里百无聊赖打了个哈欠。
“杜鹏，你睡觉能不能不辣眼睛，你见过牛四脚朝天睡觉的？”
大黑牛在地上挪动了下身子，用背在地上蹭出库哧库次的声音。
将头歪过来，看着陆鸣，“你管我，这样睡二十年了，习惯了！”
说完仰着头，靠在墙上望着天，一双牛眼露出深深的忧郁。
“你那系统能实现牛的愿望不？”
“试了多少次了，不行的。”
大黑牛一张没有门牙的大嘴缓缓动了动，“我想回家……”
“回不去了，那个世界我们已经死了！”
陆鸣点燃一支利群，猛吸一口，吐出淡淡的烟圈。
“给我也来一口！”
陆鸣将烟放在大黑牛的嘴里，大黑牛轻轻一口，大半支利群便瞬间化为烟灰，只剩烟屁股。
“再来一支！”
陆鸣将仅剩的少半盒利群收入系统空间，摇摇头，“剩的不多了，虽然可以补充但不能把点数浪费在这上面。”
大黑牛点点头，它知道陆鸣想在这个世界和自己出人头地。
就算是做牛，也要让自己做最牛的牛。
“今天我用了你梦里的一剑仙人跪……”
“我听见了，你喊了二十多遍，用爽了吧？”
“我说你梦里能不能梦点靠谱东西，不是泡面就是烟，要么就是黑丝和齐13小短裙……”
“梦自己又控制不了，知足吧！如果靠牛的记忆，恐怕就都是草和一群母牛了！”
一人一牛，靠在墙上，夜色渐深。
“几点了？这该死的牛还在这叫春，信不信我明天就把它阉了！”
隔壁楼上的窗户探出半截妇人身子，大喊道。
陆鸣连忙致歉，“打扰了，陈姐，我现在就管管……”
这陈姐是隔壁陈记饭馆老板，刀子嘴豆腐心。
对着大黑嘴上不是阉了就是炖汤，可饭店有剩下的菜叶子却也总让伙计给提过来。
“睡吧，我还有一次抽奖机会留着呢，你得做个好梦啊……”
大黑粗壮的牛尾在地上扫来扫去，侧过身子也不再理会陆鸣。
比起以前的杜鹏，现在的杜鹏孤僻了很多。
天刚亮，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和车马声便将陆鸣和大黑吵醒。
陆鸣便简单洗漱一番转身入了茗香斋。
叶秋身着青绿色衣裙，简单朴素却也干净利落，正在打扫柜台。
见陆鸣进来，叶秋轻轻挑眉一笑，菲薄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天天穿这么艳，跟个新郎官似的不臊的慌？”
陆鸣冲着叶秋傻乐，一副迁就纵容模样，抬头挺胸，“女为知己者死，士为悦己者容！红色喜庆还显眼，你喜欢吗？”
叶秋怔了一下，然后噗嗤笑出声来。
“别臭美了，那有白粥愿意吃你就吃点！”
“今日就不了，有大餐等着呢，留着点肚子。”
陆鸣摆摆手，倚在柜台上。
“大餐？你可要小心，那张二河父子可一肚子坏水！”
“无妨，请我便是有所求，灵了他愿还怕他能亏待？”
“你啊，一天一卦，能养活自己和你的牛？”
陆鸣提起钱袋晃了晃，“你说呢？”
“老样子，西山白露一壶！”
说完，便来到了楼上老地方。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话说昨日灵愿先生身披银甲，头戴金冠，手持九尺剑，英姿飒爽于这茶楼之上。剑气激荡九千里啊！”
“是啊，我也听说了，那张二河父子何等跋扈之人，也乖乖磕了二十几个响头！”
“呵，他不磕可不行，听说灵愿先生请了天将上身，那气势，啧啧啧……”
“哪里是请了天将，先生本就是天神转世临凡来啦。”
……
流言四起，沸沸扬扬。
捕风捉影，夸大其词，是常有的事。
陆鸣成为了他们最新喝茶打趣的谈资。
“楼下马车已备好，张县丞请先生。”
一个仆人打扮的老者，立于陆鸣身后恭敬说道。
“好，劳驾。”
起身便跟随老者上了马车。
片刻后，在一大院门前停下。
张二河父子立于门前，满脸堆着笑意。
“先生辛苦，请内堂歇息。”
“张县丞客气，既然县丞设宴，不如我们直接开饭吧！”
张富贵听罢，嘲讽道：“事不知道能不能如愿，就想吃饭？”
话音刚落，张二河反手一个巴掌打在了张富贵的脸上，“放肆，狗尚且还有记性，这才一夜就和先生这样说话？”
转头脸色一变，笑眯着眼，“先生移步，这就开饭，这就开饭……”
说完还不忘瞪了张富贵一眼。
看着满桌的鸡鸭鱼肉，陆鸣食欲大动。
张二河客气说道，“别客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