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压着浑身怒火,情欲到了顶端,等着泻火时被人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饶是谁都不好受。
三五分钟后,似是忍无可忍,伸手砰的一声关上床头柜。
手中的套子被丢在地上。
“你好样的。”
“季小澜。”
“你是好样的。”
季澜静站不动,紧咬薄唇望着男人,犟的直挺挺的。
跟头驴似的。
气的季明宗七窍生烟。
大床上的人浑身怒火翻身而起,赤脚跨步进浴室,怒火滔天带上门。
响动声震天。
宣泄着他的怒火。
季明宗觉得自己完了;一时间不知道说季澜道德感太重,还是自己太疯逼。
半小时的冷水澡卸去火气,再出来时,见人抱着膝盖靠在床头,脸面埋在膝盖间,跟只鸵鸟似的。
听闻他出来的声响,还小心翼翼的抬起脸面看了他一眼。
季明宗裹着浴巾,头发半干不干的站在床侧。
望着季澜,起先是无奈。
随即是火大,且刚降下去的火越来越大,越来越盛......
他这人,素来强势霸道惯了,在季澜跟前似长者,似是领导者,气势汹汹跨步行至季澜身侧,后者反应过来时,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季明宗握住她的手将人拉回来。
直奔主题........
他站,她坐。
他畅汗淋漓,她僵硬恐慌......
.......
季明宗这人,包容心大,脾气也大。
会为她谋划,也会为了一些小事气到上头。
就好比此时,上一秒还浑身怒火的人,这会儿拿着毛巾坐在床侧轻抚着她。
语气温和像是对待爱人似的:“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季澜不吱声儿。
季明宗知道她情绪上来了,揉着她后腰,动作轻柔且平缓:“你亲生父母那边我在下功夫帮你找,但是时间久远,且当年县城落后,医院又历经搬迁等事情,当年的档案都已丢失,找起来需要费一番功夫、”
季澜情绪有了些许变化,翻了个身望着他。
“季家那边老太太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为了季家脸面肯定会想除掉你,我这边帮你安排人弄个认亲仪式,你趁机先脱离季家,如何?”
“找人假扮我的父母?”
“谁?”季澜问。
“我来安排,”季明宗语气掷地有声,莫名给人安全感。
季澜翻身而起:“如果季家人深究呢?”
“深究什么?深究这些年是怎么推你出去牟利的?还是怎么推你出去联姻的?”季明宗语气强势:“让他们开个价,养你二十年花了多少钱,我替你赎身。”
季澜:..........
“季家是青楼吗?”
“它还不如青楼,青楼还有人文关怀,利益和培养是挂钩的,”季明宗脸色很冷。
提及季家,他心里的怨恨一点都不比季澜少。
季澜憋了憋唇:“季总,你脾气再好点我会更爱你。”
“脾气太好的男人是撑不起你的人生的,宝贝,”季明宗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
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电话,伸手拍了拍季澜的后腰:“早点睡。”
“你呢?”
“又不给我吃,还想跟我睡?”
“这是两码事,”季澜嘀嘀咕咕开口。
“呵........”男人冷嗤了声,拿着手机下楼。
楼下,赵嘉淮有些困顿的靠在廊下凉意上,抽着烟,手边放着一杯浓茶。
见季明宗穿着睡衣下楼,眼神哀怨拦不住:“资本无情啊!”
“见了老太太了?”
“见了,”赵嘉淮坐直身子:“旁敲侧击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上次说,有对亚裔夫妻在国外寻找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找到了吗?”
“问这个干嘛?”赵嘉淮有些疑惑。
“给季澜改个姓。”
卧槽?
赵嘉淮整个人都愣住了,呆愣着望着赵嘉淮,以至于手中的烟灰掉在指尖他都没反应过来。
被烫的灵魂一颤时,他才抬起手甩了甩。
“你疯了还是季澜疯了?”
“那也不能随便改啊!”
“先脱离季家再说。”
赵嘉淮:........得!
赵嘉淮:“你想怎么安排?”
季明宗:“让对方来京港住一段时间,要求他们随便提。”
“我先试试,对方不一定愿意。”
季明宗嗯了声:“尽快。”
晚了他怕自己憋死。
一想到季澜的性子,他便忍不住想叹气。
赵嘉淮离开兰庭别墅时,心思沉沉,一时间,他摸不清季明宗对季澜是何用意,当棋子?还是当爱人?
倘若没有季明宗,季澜是挣脱不出季家的,这些年季家没有给她找亲生父母的意思。
众人都看得很明白,起先养着是为了博个好名声牟利还能避税。
而如今,养大了,便又有了另外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