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音一眼就认出这端正的字体是出自楚临风之手,迅速收进衣袖里,不让槐序看见。
等送走槐序,回瑾王府的路上,她独自在马车里,才将信打开来看。
还真是楚临风写给她的!
信上,楚临风说,此去仺洲是万不得已,但一定会回来,让云书音好好呆在瑾王府里,设法取得瑾王府每一个人的信任。
尤其是瑾王项砚舟,一定要设法接近他,套取他的一切行踪消息。
另外,不许与任何男子有亲密接触,更不能心悦旁人,因为,他喜欢她,一定会娶她为妻……
“呵,楚临风,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云书音忍不住发出嘲讽,看不下去,直接将信撕碎。
楚临风涉嫌谋杀太子,贬至仺洲,当日就被遣送离京。
第二天,皇上又下旨,将早年因冒犯淑妃娘娘,被贬到穷乡僻壤的二皇子宁王楚天择召回,协助处理坔洲城洪灾。
四皇子庄王楚汇,全权督办太子殿下遇害一案,和祁王府遇袭两一案,授以特令:上至王孙贵族,下至百姓乞丐,如遇不配合者,可先斩后奏!
如此一来,就没有人敢不配合了。
楚汇一直跟在楚临风身后,这突然冒出头来,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似的,弄得满城沸扬。
就连云书音的公主府都差点被他掀了个底朝天,所幸最后也没查出什么来。
宫里传出消息:皇后娘娘因无法承受丧子之痛,得了失心疯,暂且幽居凤栖宫,不见外人,包括太子出殡,她都不出面了。
时风将这个消失带回来给云书音的时候,她正在瑾王府的药库里配药——瑾王府武将之家,受伤是难免的,所以府里常年备着各种治伤解毒的药,尤其是项砚舟双腿受伤后,库房中的药物种类更丰富了。
项宇苏醒了,暂时能喝下点清淡的米粥,用药也有所改变。
还有项砚舟,云书音想让他早日站起来……
她专心检查每一样需要用到的药,对于皇后娘娘的事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时风疑惑的问:“公主精通医术,难道不觉得奇怪么?皇后娘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失心疯了?”
他言下之意,便是怀疑皇后娘娘被下毒了。
这样的怀疑也不无道理:皇上忌惮镇南王,皇后娘娘还用镇南王来威胁他。
加上皇上和楚临风听了云书音的话,怀疑刺客与镇南王有关,怎么可能不惩罚一下皇后娘娘?给镇南王一点小小的警告?
这样极好,就让皇室去和镇南王斗,瑾王府两大顶梁柱才有
云书音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岔开话题问时风:“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嗯?”
时风疑惑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云书音问的是他中毒的事,下意识摸了一下上腹。
回道:“胃中被毒药侵蚀,还有些不适,不过并无大碍,多谢公主关心。”
“嗯,那就好。”
“公主真不打算管皇后娘娘?”时风不死心又问。
管什么?皇后娘娘不是还想操控她吗?
云书音顿了一下,回头看着时风。
对上她的视线,时风目光闪躲,随后心虚的低下头。
云书音笑起来:“我知道你效忠祁王,到头来他却给了你一杯毒茶,你不甘心,想要报仇,但站到镇南王的队伍,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时风有些诧异的瞟了云书音一眼。
他实在很好奇,眼前这个刚过及笄的少女,为何会知道那么多?
在她眼里,好像所有人的心思都清清楚楚写在脸上……
时风佩服不已,同时也为自己心思被看穿而感到有些无措。
云书音继续道:“你不用多想,只要好好帮我做事,你的仇,我会替你报的!”
“是,属下遵命!”时风坚定的应道。
一直以来,他只知道云书音和楚临风不是一伙的,现在才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公主对祁王有仇恨!
那正好!
时风有些高兴的偷笑,随即又道:“属下还有一事禀报公主。”
“说。”
“公主的父亲,云大人压了多日的案子有结果了:吏部尚书云千赫,不慎将匕首掉落皇后娘娘脚下,惊扰凤驾,罪当斩首,但念在其次女云书音曾救过已故太子,现对其从轻发落,割除官职,抄没所有家产。”
听到这,云书音手上的动作不由停住。
她还以为,楚临风会护着云千赫呢。
毕竟云千赫一直以来,都是尽心尽力在为他做事。
想不到到头来,他眼里还是只有自己。
不过这样的处罚也算轻了,云千赫现在的官职与家产,都是靠云书音的生母槐氏得来的。
既然他那么嫌弃槐氏,更不知道感恩,那就回到没有槐氏的时候,重新开始!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了云书音的思绪。
她丢下手里的川芎,走出药库。
果然,庄王楚汇带人查到瑾王府来了。
还是之前一样的方式:所以男子,全部查看胸口是否有伤。
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