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不会是发现账目有问题了吧?
朱玓心里泛起嘀咕。
但他仗着有云千赫撑腰,根本不把无依无靠,性子还懦弱的云书音放在眼里。
“哦,什么问题啊?”
朱玓浑浊的眼珠转了转,跌跌撞撞朝云书音走来。
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有意的,在距离云书音五六尺之处,突然一个踉跄朝她身上扑来!
云书音眼眸微惊,灵敏的后退避开。
时风也迅速上前,用剑柄抵在朱玓的胸口将他拦住。
他有些尴尬的冲云书音嘿嘿傻笑:“对不住啊二小姐,不对,你现在是公主了,安心公主。我真是喝多了,你看,路都走不稳,话也说不利索,怎么为你解惑啊?”
上一刻还在信誓旦旦与众人高谈阔论,突然就醉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朱玓这是故意装的,目的就是为了逃避云书音的问题,并戏弄她。
其他掌柜不禁感叹:朱掌柜是真的完全不怕安心公主,也一点都不将她放在眼里啊!佩服。
他们的声音很小,但是挨得这么近,想不听见都难。
槐序气得跺脚,但她也只能干瞪眼。
“喝多了是吧?”看着朱玓那嚣张的嘴脸,云书音再压制不住心中翻涌的怒火:“时风,给朱掌柜醒醒酒!”
“是!”
时风应了一声,一脚踹在朱玓的胸口,将他踹得往后飞出去两丈远,重重砸在桌上。
“嘭!”
一声巨响,厚实的木桌拦腰折断,四只桌腿断了三只,桌上的碗盏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朱玓疼得声音都发不出来,要不是动了一下,别人都以为他死了。
但这还没完。
时风又走过去,抓住朱玓的衣襟将他拎起,砸,拎起,砸……
如此反复多次,整个厅堂里设宴的桌子几乎被毁,遍地狼藉,其他掌柜吓得退到墙根,看着朱玓如同布偶一般,被时风粗暴的扔来扔去,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血,一个个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啊!”
朱玓的腰撞在柱子上,骨头断裂,巨大的疼痛让他惊声惨叫,趴在地上痛苦的扭动身躯。
不过也只有上半身在动。
以云书音对人体构造的了解来看,他已经残了。
顶尖杀手下手就是狠啊。
云书音看了时风一眼,问朱玓:“朱掌柜酒醒了么?”
“醒了,醒了……”
“那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能,能能能!”
即使快疼死了,朱玓也急忙回答,深怕晚一步又要遭罪。
这就是俗话说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云书音向槐序使了个眼神,槐序拿起账本,几步走到朱玓身边,直接重重砸到他后脑勺上。
对于朱玓此刻的惨样,她一点都不同情,直接了当的问:“柔云布庄近三个月的毛利应该是五万六千三百三十一俩银子,为何账本上只有三万七千零七十一倆?剩下的一万九千二百六十俩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进了朱玓的私人腰包了。
他在账本上做了手脚,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少了银子,并且他得云千赫信任,从来没想到谁会去查他的账。
此刻他真是后悔小看了云书音,没提前做个假账本给她,没交代铺子里的伙计,别给她账本……
朱玓没回答槐序的问题,而是一直咳嗽。
虽然他满嘴是血,但看得出来是故意的。
槐序气得往他腰上狠狠踹了一脚,顿时疼得他嗷嗷惨叫,只好承认私吞公款,不过却强硬道:“我补上就是了。”
“补上?”云书音不禁嗤笑:“你在柔云布庄近十年,这十年里,你就只私吞了这一万多两银子么?”
“你敢说你这一身的绫罗绸缎,这座华丽的宅院,院里的花草树木桌椅摆件一砖一瓦,包括你的妻妾舞姬,哪一样不是用柔云布庄的公款买单?你拿什么补?”
朱玓被问得哑口无言。
云书音继续道:“这些年,你用我的钱大鱼大肉花天酒地肆意享受,还反过来辱骂我?我虽非皇室出生,但也是皇上亲封的公主,你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时风!”
“属下在。”
听到云书音再次喊出时风的名字,朱玓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眼神肉眼可见的变得惊恐。
不过这次云书音并不是让时风打他:“你跟了太子殿下那么久,最清楚皇家的规矩,告诉他,辱骂公主,会是什么下场。”
“辱骂公主者,依律法,轻则掌嘴割舌,重则杖毙,若依太子殿下的规矩,凌迟。”
时风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旁人却听得浑身冒冷汗。
割舌已经让人无法承受了,还杖毙,凌迟……
朱玓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急忙将额头一下下磕在地上,连连向云书音求饶:“公主饶命啊,小人知道错了,知错了,求公主发发慈悲,饶了小人一回,小人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求公主饶命。”
他将额头都磕破了,见云书音没表态,就吓得哭了起来。
云书音不禁嗤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