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冰迅速应下,正想跑却被叫住。
徐舟:“那啥……”
沈星冰双腿夹紧疯狂颤抖:“那啥,老师我同桌要生了,我得马上回去。”
徐舟:“不是,我是想说……”
沈星冰:“噢噢搞错了搞错了,其实是我舅婆考上清华了,我要回班用小天才电话手表恭喜下她下棋输给我一岁的侄子。”
徐舟盯着自己的绿色拖鞋沉思几秒也没想明白,索性不想。
他拿了一道地理题放沈星冰面前:“我是想叫你看看这题,我想知道你们学生都是怎么想的。”
沈星冰用着刚从水果哥那里学来的摸下巴沉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题用排除法。”
“继续说。”徐舟满意地点点头。
不愧是地理前三,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
沈星冰抄起一根桌上的铅笔,写写画画忙活了好久,徐舟低头一看试卷空白。
好像很忙,但又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沈星冰自信道:“排除abc的话就选d,排除acd的话就选b,以此类推。故我们可以得出,答案一定在abcd中,而不是e。”
有两把刷子,但不多。
此时上课铃刚好响起,沈星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留下徐舟独自一人带着探索的表情坐在工位上,以及旁边把这辈子伤心事想了一遍的其他地理老师们。
一个较年轻的地理老师一边憋笑一边安慰徐舟:“徐老师您放心,这孩子虽然看上去不靠谱——高一一年地理课一节没听,只会念咒,但是她其实是真的很不靠谱。”
别的科任老师也笑道:“徐老师,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你了。”
徐舟苦笑问:“她念什么咒语?上课还吵别人学习?”
年轻老师摇头:“那倒不是,就是张嘴不出声那种,为此,有一节周测课我还专门研究了她的口型,说的好像是……‘爹,请我吃虫。’”
说罢想起什么又摇摇头:“这孩子,带她去吃她又不乐意了,还跟爹……哦不,还跟我客气,爱吃就多吃啊,什么烤蟑螂烤蚂蚁烤蜘蛛的……”
说的其实是“别抢我烤肠”的沈星冰:天塌了。
明天还活着塌下来的天就是被子,明天死了就是白布,明天结婚就是白绫。
另一边,沈星冰一阵狂奔,在上课铃还没响完就已经跑到班门口。
讲台前,一个留着齐刘海的三角眼女老师整绷着脸站在那里,一身黑底白碎花连衣裙更添上几分老气。
佟秋花皱着眉,看向门外刚喊完报告的沈星冰。
她与沈星冰对视了三秒,语气不善道:“还不进来等我请你?”
沈星冰摇摇头,不与她计较,径直走回座位。
她小弧度地看了看四周,上课铃刚刚打响却已经一片沉寂,大家都埋头在写着些什么。
沈星冰随手抓过桌上的草稿纸,迅速写下“write where?”,悄悄递给身旁的顾鲸安。
顾鲸安正打算接过草稿纸,却听见一声河东狮吼:“你们在干什么?!”
佟秋花怒目而视。
沈星冰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凶神恶煞的一句:“你练习册呢?上课写英语?给我滚出去站着。”
说罢看见沈星冰桌子上摆着的英语书,拿起来,用力撕成两半,丢回桌上。
随着一声巨响,全班鸦雀无声。
沈星冰垂眸看着因为抽屉塞不下而放在桌子上的英语书——其实桌子上放了一叠书,只不过英语书恰好在最上面。
她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看不出情绪,两只白嫩的手发了狠似地把英语书撕碎,抓成一团往佟秋花身上砸。
佟秋花狠厉的眼神呆滞了一瞬,随即眉头的“川”字愈发明显。
“你叫什么名字?给我滚出去站着。”似乎是为了找回碎了一地的权威,她大声吼道。
“你爹叫沈星冰。”女孩赌气似地小声说。
佟秋花似乎听得不太真切,瞪着眼睛问:“什么?”
“她说,她叫沈星冰,是你爹。”旁边的顾鲸安好心道,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但我觉得她生不出你这么牛逼的。”
佟秋花被气得当场罢课,动静极大地搬来一张凳子就在讲台上坐下。
沈星冰见状眼神不加掩饰地盯着她:“上课吧,别因为个人情感影响大家的进度,你一个人浪费大家40分钟,全班40个人就是1600分钟。”
这时校草段宴礼突然站起来道:“老师,您别怪他们了,实在不行这第一节新课我来上吧。”
佟秋花是校长夫人,平时心高气傲,看不起很多学生。但对年级数学好的那几个男生是如数家珍。
她也认识段宴礼,长得文质彬彬还是常年数学第一。于是她朝沈星冰翻了个白眼,转头让段宴礼上讲台。
沈星冰和顾鲸安一人顶着一坨书站在走廊。
沈星冰正要开口表达歉意,顾鲸安却突然冒出一句:“这种治好了也是流口水。”
沈星冰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笑了笑,也骂了句:“超绝超雄小姐姐一枚呀。”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