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云翳和顾雨辰,眼神明晃晃带着怀疑。
云翳眼神无辜地盯着他:“表哥,你这么看着我们,难道怀疑三叔公受惊吓这件事跟我们有关?”
他说着翻了个白眼:“拜托,我们住在二楼,从二楼到三楼三叔公的房间,可是要经过你的房间的,你不是说你才刚要入睡吗,那之前一定是清醒的吧。我们要是真的做了什么,你应该能听见动静吧。”
顾雨辰表情冷静,接着道:“我刚刚也检查了窗户,是从里面锁上的,房门倒是没锁,就像云翳说的,我们不管谁过来,都要经过你的房间,你可不能冤枉了我们。”
这番话有理有据,贺礼还真找不出毛病来,他在自己房间也确实没听到什么动静。看着两人淡漠的模样,在看看自己爷爷晕倒在床上的样子,他气得咬牙切齿。
“也许根本用不着人亲自过来,这房间是你们云家的,谁知道房间里有没有设立什么小机关……”
话音还没落下,云翳目光冷冷地看过来:“你闭嘴!这客房是你们自己选的,你们人也是突然到的,在这之前,我们可不知道你们要留宿,怎么可能提前布置?
”
管家见贺礼一直用这种埋怨的眼神看着自家少爷,脸上也涌出不悦:“还是那句话,贺少爷要是对我们云家不满意,大可以搬出去住,我们云家不伺候了!”
贺礼原本就说不过云翳和顾雨辰,见管家插嘴,终于没憋住怒斥道:“我们说话,你一个佣人插什么嘴!”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里的佣人目光都冷了下来。
贺礼突然察觉到自己失言,正准备补救几句,就听见云翳道:“你是什么身份,你说给我听听?管家在我们云家这么多年,也算是半个家里人,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爷爷和你爸妈……”贺礼正准备搬出三叔公和云峰夫妻的关系。
云翳不耐烦打断了他:“现在云家做主的人是我,别拿出你们那老黄历翻了,你这关系,得我爸复活了你才能用的上,在我面前不管用,还是省省吧!”
“就是,不就是一个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吗,有什么好得意的,竟然敢训斥管家,真是够不要脸的。”
身后的佣人低声议论。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在安静的房间,还是让贺礼听得一清二楚。
贺礼一口气堵在胸腔,
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他现在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云翳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他好像除了顾家那些人,什么都不在乎。
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不在乎什么流言蜚语,什么亲戚背后议论,他这人我行我素,根本不能像对待一般人对待。
“有鬼啊!”突然床上的三叔公猛地喊了一声,醒过来了。
家庭医生收回手里的针,对云翳道:“少爷,人已经醒了。”
贺礼看着他手里的针,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当即捏着家庭医生手腕,对云翳道:“好啊,被我抓到了吧,你们家的家庭医生竟然拿针扎我爷爷。云翳,是不是你指使的,要不是我发现地快,他早就把针藏起来了!”
他眼神里带着隐晦的得意,以为终于可以将云翳一针,发泄心中的怨气了。
结果就看见他们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
被他攥住手腕的医生轻咳了一声,开口:“这位贺少爷,或许你应该好好了解一下针灸了。中医可是我们的国粹。”
贺礼神情一僵,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他是知道中医针灸的,但是一看到这医生手里的针,急于找云翳的麻烦
,一时间没想起来,只觉得自己终于抓住把柄,迫不及待想质问云翳,没想到闹了笑话。
云翳叹了一口气,故意用老气横秋的语气道:“表哥,虽然你是从国外回来的,但是基本的知识要了解一些吧,不能做一个香蕉人,咱们老祖宗的根不能丢。”
贺礼脸颊烧红,他年纪比云翳大几岁,却被他当着这么多人面教训,总觉得他是故意耻笑自己。
他眼神好,也看到了那些佣人眼里明晃晃的嘲笑,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贺少爷,麻烦你松开我的手,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查看一下你爷爷的情况了。”
贺礼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松开医生的手腕,将他爷爷扶了起来。
“爷爷,你没事吧?”
三叔公整个人还处于恍惚中,身体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念叨着:“有鬼,这房间里有鬼!”
他说完,仰头看向云翳站着的方向,刚刚云峰就在那里出现的。
结果一抬头,看到云翳的脸,整个人又惊叫了一声:“贺琦,贺琦来找我了,她来找我了!”
贺琦?
云翳后知后觉,才想起来,哦,那是他难产而亡的母亲的名字。
他这张脸确实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难怪三叔公看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贺礼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抱住三叔公,解释道:“爷爷,那不是贺琦姑姑,那是她的儿子云翳,是云翳!”
“不,不是云翳,是贺琦,我刚刚还看到她老公云峰了,他们夫妻两个找我来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