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概多少人？”陈尧试探性地问道。
马克西姆挠了挠头：“算上伊万的话，十个吧，如果你想算外围团队，那就是个天文数字了。”
陈尧差点笑出声来，他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大群黑客忙碌的场景，结果就这？
“你们的资金状况怎么样？”陈尧又问。
马克西姆尴尬地笑了笑：“说实话，并不乐观。”
“伊万给我们开的工资很低，主要是让我们能维持基本生活，至于发展新项目，就得看有没有其他人肯投资了。”
陈尧终于明白伊万为什么会盯上自己了，在这个国家，愿意花钱雇佣黑客的实在不多。
而他们自己也知道经验有限，找不到大公司愿意花钱收购。
正是因此，伊万才会想要与自己合作。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陈尧仔细了解了这支黑客团队的实力。
不得不说，他们的技术确实令人印象深刻，特别是那名高中生黑客，几乎称得上是全能。
“如果我们能够再得到200万美元的投资，”马克西姆热切地说，“我们就可以招募更多的人，购买更先进的设备，攻克更多难以破解的系统！”
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各种可能的合作方式，看得出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展开合作了。
然而，陈尧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种可能性。
这支团队虽然潜力巨大，但目前来说仍然处于起步阶段，如果要投资的话，风险不小，收益也很难预测。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接受了伊万的条件，就必须改变蓝星科技的战略方向，甚至可能会引发一些道德问题。
毕竟，黑客的用处不止于商业用途……
在回国的前一天晚上，陈尧独自一人走在莫斯科的街头。
夜色中的克里姆林宫散发着古老的气息，与周围的高楼大厦形成鲜明对比。
突然，他收到了伊万发来的一条加密讯息。
“陈先生，我知道你此行收获不小，关于我们之间的合作，您有什么想法吗？请记住，时间就是金钱。”
陈尧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沉思了许久，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个重大抉择的十字路口。
一方面，投资这支黑客团队可能会给蓝星科技带来难以想象的回报。
想象一下，一支能轻易入侵任何游戏服务器、获取绝密商业情报、甚至影响金融市场走向的黑客队伍，这绝对是一笔稳赚不赔的投资。
另一方面，这么做无疑会给蓝星科技蒙上阴影，让整个公司笼罩在神秘和非法活动的阴霾之下。
而他自己，也将永远摆脱不了黑暗势力代言人的身份。
直到夜色渐深，陈尧依旧未能做出决定，他只能在心中暗自感叹，在这个信息时代，想要守住底线，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回到国内后，陈尧第一时间召集了管理层会议。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陈尧开门见山：“我提出一个建议，关于我们在俄国接触的那支黑客团队，我想与其合作。”
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没想到，陈尧会作出这样一个决定。
半晌，技术总监第一个开口：“陈总，您确定这不是一时冲动？那可是黑客啊，不是可以随便合作的伙伴。”
陈尧点点头：“我当然明白其中的风险，但是，如果运用得当，这支团队能为公司带来的利益将是难以估量的。”
人力资源总监皱起眉头：“我们可能会陷入道德困境，让一群黑客在我们的指挥下行动，这恐怕会严重影响公司的声誉。”
“没错，”市场总监也赞同道，“而且很容易引起政府部门的关注，一个为中国公司所用的黑客团队，想想就觉得可怕，有多少玩家还会信任我们？”
财务总监谨慎地说：“如果对方的胃口太大，我们可能会被迫采取一些违法或不道德的行为，要知道，黑客们可不会在乎法律。”
看着这群焦急的高管们，陈尧觉得既感动又无奈。
他们都是有道德底线的优秀人才，只可惜，在这个年代，道德似乎成了一种奢侈品。
“诸位，”陈尧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扫过每一位高管，“我理解大家的顾虑，但是，我们也得看清现实。”
“在现在的商业环境下，如果拒绝利用所有可利用的优势，我们就等着被国际巨头们吞并吧。”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知道，投资一支黑客团队听起来像是在玩火。”
“但是，只要我们严格控制规模，设置清晰的使用边界，它就能成为一把无害的军刀，在关键时刻为我们劈开前进的道路。”
会议室里响起低低的议论声，显然，有不少人被陈尧说服了，但仍有几位高管保持沉默，似乎仍不愿妥协。
陈尧理解他们的挣扎，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他本就没指望所有人立即同意。
“这样吧，”陈尧说，“我们将这个议题放入下次会议，让所有人一起表决。”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讨论在公司内部持续发酵。
大部分普通员工并不关心技术细节，只是惊讶于公司的未来可能不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