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的雁绯苓一拉开马车的帘子往窗外望去,她看到了许多巨大的仙人掌,在沙漠中倔强的挺立着。
也看到一些沙丘形成不同的形状,有的像人,有的像龙,有的像树木,这种天然形成的沙丘,别说倒是挺有艺术气息的。
竟是看到不远处的沙丘旁,居然躺着两个衣着破烂的人。
因为距离有些远,雁绯苓并不能看出他们的性别,但却能看出他们的狼狈和凄惨。
雁绯苓一时之间动了恻隐之心,便放下了帘子对唐惊屿说:“沙丘那里有两个人……看起来,好像很狼狈的样子。”
见唐惊屿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雁绯苓便用祈求的目光望着眼前人:“咱们能不能去救救他们。”
唐惊屿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雁绯苓,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你想去救救他们?”
唐惊屿觉得雁绯苓很奇怪,雁绯苓何尝不觉得唐惊屿也很奇怪。
于是,雁绯苓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嗯……哪里不对吗?”
见雁绯苓是真的有些搞不清楚情况,唐惊屿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开启了解说模式:“这沙漠格外凶险,普通人怎么会来到沙漠之中闲逛,出现在沙漠中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雁绯苓明白了唐惊屿的意思。
言下之意,便是唐惊屿担心那沙丘上躺着的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怕自己变成农夫与蛇中的那被蛇咬的农夫。
雁绯苓不是不懂道理,但是让他看着两个人就这么死
去,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便道:“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吗?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条人命啊……”
唐惊屿又是深沉的盯了雁绯苓好一会儿。
他实在是弄不清楚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善,还是恶了。
或者说,他有些搞不清楚雁绯苓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了。
唐惊屿心中的雁绯苓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能智斗梅贵妃,还能斗倒清月郡主,更能拆穿巫师的计谋,还能在绝对的劣势的情况和自己谈条件从而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
一个目的明确,聪慧,甚至可以说是个有大智慧的女人。
可是,便是这样一个有大智慧的女人,在遭遇这种明显的骗局的时候,却轻易的上了当。
此时此刻的雁绯苓仍是满脸的不解和迷茫。
唐惊屿叹息一声,突然伸出手握住了雁绯苓的肩膀,用无比认真的语气,一字一顿的交代道:“雁绯苓你给本王听好了,假如你去救他们,那死的不是他们,死的会是你。”
“可是……”雁绯苓瞪大了眼睛,她似乎有些不愿意相信,正想要辩驳两句的时候,唐惊屿抢在前头,无比认真的说:“没有可是,在大沙漠中,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老天爷和穷凶极恶之人不会因为你身份尊贵而饶你一命,你的富贵反而是夺你性命的利箭,雁绯苓你成熟一点吧。”
见雁绯苓似乎受到了震撼的样子,唐惊屿便松开了握住雁绯苓肩膀的手,似乎是要给雁绯苓足够的时间自己去想
这个问题,不管雁绯苓是不是转牛角尖了,但是对于唐惊屿来说,雁绯苓是个聪明的女人,就算一时半会没想明白,但是有了足够的时间一定可以想明白其中的道理的。
不清醒,不成熟,这是唐惊屿对雁绯苓所下的定义。
唐惊屿从未对雁绯苓说过这么重的话,但雁绯苓并未觉得被唐惊屿说这样的话有屈辱感,或者是不甘心和愤怒什么的。
可以说,唐惊屿的话已经被雁绯苓听进去的,也记住了。
但是,听懂了明白了和知道了会听话压根就是两回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知错了,但是我死不悔改。
毕竟有的时候很多东西,很多事情,不只是说明白对错就可以因此而决定是否要照着做的。
要是每个人都能理智的,很懂事的去判断每一件事的话,那就不会有人那么多人犯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明知道错了也死不悔改了。
这不,雁绯苓还是二话不说拿起了马车里的两个水袋子和干粮,不等唐惊屿阻拦,便拉开了骆驼车的帘子。
赶车的车夫一愣,立刻停了车,生怕摔伤了雁绯苓。
毕竟雁绯苓不只是长得金贵,身份也金贵的不行。
同时有些紧张的问道:“王妃娘娘这是有什么吩咐?”
雁绯苓也不说话,直接下了马车,并上了自己刚刚骑了一会儿的那个骆驼之上。
因为不是第一次骑骆驼了,再加上有不得不做的事情要做去做,雁绯苓上骆驼的速度堪称行云流水,便是追上来的
唐惊屿都没能把雁绯苓追下来,更别说那几个本来就挺热的侍卫,更是根本没有时间去阻止。
唐惊屿叹了口气,只能也跟着下了骆驼车,骑在了一个骆驼上救去追雁绯苓了。
骆驼这玩意和马不一样,不是抽几鞭子就跑得快那种。
所以任凭唐惊屿怎么着急,还是落后了几步。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雁绯苓骑着骆到了那沙丘前百米处便停了下来。
随后雁绯苓对那两个倒在地上的人高喊道:“我想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