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隔着面纱,苏若锦也能看出傅玲珑眼里的震惊、害怕、激动、惊喜、痛苦各种感情交杂。
“玲珑。”叶寻之又轻唤了一声。
没想到傅玲珑猛地转身朝屋里跑去,因为动作太快,带翻了一片草药架子。
叶寻之一见急了,也顾不上什么,冲了进去,却被傅玲珑关上的房门隔绝在了外面。
见状,苏若锦等人都识趣的默默退到一旁,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阿雅,你知道你师父和我大师父之间的渊源吗?”苏若锦问道。
阿雅摇摇头,“我从未听师父提起过。”
照这样看,应该是师父年轻时候的事了。
没一会,就见叶寻之垂头丧气从茅庐出来,苏若锦从未在大师父脸上看到过如此受伤的神情。
苏若锦忙迎了上去,“大师父,怎么样了?”
叶寻之轻轻摇了摇头,“她不肯见我,说我再不走,她就自绝于此。”
苏若锦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大师父这是做了什么事,让傅前辈宁死也不愿见他。
“大师父,傅前辈可是当初给你解蛊方法之人?你和傅前辈之间是发生了什么?”
叶寻之叹了口气,“是她,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我找玲珑找了十多年。”
苏若锦有些奇怪,之前大师父不是知道傅前辈在啸月,还联系上她,给自己找到了解蛊的方法吗?
怎么又是寻了十多年,有些说不通。
见此,烟罗很有眼力地拉走了胡青和阿雅,只留王爷和王妃陪在大师父身边。
老一辈的东西,有些不适合太多人知晓。
苏若锦心中虽有疑问,但也不问,只是静静等着大师父开口。
“小锦知道,我从小跟随师父学医,醉心于医术,立志一生不娶。”
苏若锦小时候曾问过大师父,为何不娶妻生子。
叶寻之当时回答她,若是娶妻生子,自己就会多一份牵挂,无法四处游历探寻世间奇药、奇物。
找不到奇药就无法研制出更好的药方,所以他宁愿孤独一生,与医为伴。
叶寻之接着说道:“十多年前我四处游历,来到啸月进山采药时,无意中看到一株幻心草,我刚把它采下来,就出现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指着我大骂,说这株草她已经守了一个月,被我这个无耻小人给偷了,让我还给她。
我自是不肯,她说她守了一个月,谁知是不是骗我。
可从那以后,这位女子一直跟在我身边,我要采什么药,她就毁什么药。
我真没想到,这个年纪的女子,还能如小姑娘般不讲理。
最后我们俩打了一架,真应了那句不打不相识,打完后,我们反而成了朋友。
我也知道她确实为了这株幻心草,天天守在这,我采摘的时候她刚好离开了一会,世间的事情有时候真就是这么巧。
我把幻心草给她,她反而不要了,说这一切或许就是天意注定,注定这株草不是她的。
我为了弥补,开始替她寻找她要的草药。
开始我以为她和我一样是大夫来山里采药,可渐渐我发现她要找的药,很是奇怪,大多都不是治病的药,甚至有很多是毒草。
不过她不说,我也不问。
这次分别后,约定下个月同一时间一起来山里采药。
就这样过了半年,每个月我们都会准时一同来山里采药。
有次我不慎被毒蛇所咬,她直接喂了我颗药丸,随后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爬,不疼,但感觉很是怪异。
还没等我问她这是什么东西时,就看到有只黑色的虫子从我被蛇咬的伤口爬了出来,随后掉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看到我惊恐的样子,她才告诉我,她是一名蛊师,刚才是用蛊虫吸走我体内的蛇毒。
从小师父就告诉我,世间蛊师很少,但大多是阴邪之人,若是见到能有多远躲多远,不要招惹他们,否则他们想害你,你根本防无可防。
得知这个女子是蛊师,我当时心里很乱,似是看出我的疑惑,她笑着问我是不是害怕。
我当然不能承认,她告诉我蛊师确实可以杀人于无形,但用得好一样可以救人,她现在不就救了我嘛。
那一刻,看着她坦诚的笑容,我突然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在那一刻......”
说到这,叶寻之停下了讲述。
苏若锦和萧彦初对视一眼,也知道大师父未说完之意,就在那一刻,大师父喜欢上了人家。
苏若锦在心中感慨,感情来时谁也挡不住,它与年龄无关,而是取决在何时遇到何人。
停顿了一会,叶寻之继续说道:“一年后,约定的时间到了,我在山脚等了三天三夜都没有等到她。
她曾告诉过我,若是她不能来采药,肯定会通知我的,不会无缘无故不来,所以我断定她出事了。
我凭着她平时和我讲的只言片语拼凑出她可能住的地方,出发前往寻她。
待我寻到她时,已是半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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