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的话令她慌了神,目光下意识看向黄鹂。
简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神骤冷。
燕修远转向燕管家:“春秀有家人吗?”
燕管家急忙回道:“有,老爷,她爹娘,哥哥,都在府中干粗活。”
“全部杖杀。”
“不!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婢交代,是,是黄鹂姑娘,是她找到奴婢,给了奴婢十两银子,让奴婢把刚进府的大小姐领到西园的亭子来。”春秀吓得痛哭流涕。
本以为只是领个路,就能挣十两银子,谁会想到会被抓住,这下全家的命都不保了。
春秀后悔死了。
“奴婢没有,你血口喷人!”黄鹂吓得双手乱摇,矢口否认。
燕馨宁皱眉:“简直胡言乱语!黄鹂一直跟在我身边,从没离开过我的视线。”
“老爷,奴婢不敢胡说。开宴之前,黄鹂匆匆找到奴婢,给了奴婢一张十两的银票,银票还在奴婢荷包里。”
木香上前翻她的荷包。果然在荷包里找到了一张十两的银票。
简月拿过银票,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一把扯下黄鹂的荷包闻了闻,对燕修远道:“银票和荷包上的香味一样,都是栀子花的香味。”
谢楚娇道:“即使香味一样,也不能证明银票就是黄鹂给的。又不是只有黄鹂一个人用栀子花的香包。”
简月:“那就请燕夫人再找出一个用栀子花的来。”
谢楚娇一噎。
她到哪里去找?这府里恐怕就黄鹂一个人喜欢栀子花的香味。
燕修远不满地看着燕馨宁:“馨宁,为什么?”
燕馨宁泫然欲泣:“父……干爹,女儿对此事一无所知,这里面兴许有什么误会。”
“木香,掌嘴!”简月突然道。
木香立刻走到黄鹂面前,左右开弓,一顿大耳刮子伺候。
喜鹊急忙挡在燕馨宁面前,生怕木香伤了燕馨宁。
燕馨宁狠狠瞪着简月:“放肆!本良媛的丫鬟是你说打就打的。”
简月让伏云掰了一根木棍,她拿在手里掂了掂,看着燕馨宁嗤笑:“笑话,不要脸的都欺负我眉头上来了,还不许我反抗?伤害一条生命,就为了在燕氏族人面前败坏我的名声?果然继承了简家人的恶毒心肠。”
“木香,起开!”
木香立刻退到一边。
简月拿着木棍照着黄鹂就打。
黄鹂都被打懵了。反应过来赶紧叫救命:“良媛救命!奴婢是冤枉的。”
谢楚娇一脸焦急:“老爷,你看,月丫头太莽撞了。”
燕修远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今天这件事燕馨宁的嫌疑很大。但是她是二皇子的良媛,他即使有证据,也不能越过二皇子处置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月儿打她的丫鬟一顿,出出胸中恶气。月儿大概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下手打人。
燕修远不得不赞叹这个女儿的聪慧,转瞬之间,就能想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对策来。
燕修远不下令,没有人上前阻拦。
燕氏族人看着简月大发神威,纷纷被她的彪悍惊住了。
这么虎的吗?连良媛的大丫鬟都敢打。
黄鹂被抽得无处躲藏,抱着头尖叫。后来不小心摔倒在地,简月仍然不肯放过她,往死里打。
“够了!”燕馨宁一声怒喝。她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喜鹊,指着简月怒吼,“简招娣!你欺人太甚。”
眼前人影一闪,“啪啪”两声,燕馨宁脸上落下了鲜红的五指印。
“你,你敢打我?”燕馨宁捂着脸,眼中难以置信。
简月掏出两颗药丸,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是我师父研制的真话丸,要不要给她们两个吃一颗,看看她们能说出什么来?”
燕馨宁愤怒地瞪着她,却不敢再出声。
黄鹂心里一慌,急忙道:“跟,跟良媛没有关系。是,是我让春秀把她们骗到西园来,这边荒凉,想吓唬吓唬她们。春芝的事我不清楚,不是我干的。”
燕馨宁愤怒的表情立刻裂开了。
蠢货!
就不能闭上你的嘴,死活不承认吗?
只要黄鹂不承认,燕修远即使怀疑她,看在二皇子的份上,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奈何有黄鹂这样的猪队友,为了陷害真千金而杀人的丑行,燕馨宁算是抖搂不掉了。
燕氏族人心情复杂,看燕馨宁的眼神都变了。
没想到昔日高贵冷艳的假千金居然是这样的人。也不知温柔慈善的名声是怎么传出来的。
“父亲,这件事你看着处理吧!府里这么不安全,我是不敢住了。等父亲把府里整顿好了,我再回来。”简月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燕修远冷冷看着燕馨宁:“良媛的名字已经从燕氏族谱上划掉了。以后良媛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登门了。”
燕馨宁一愣,随即一脸受伤地看着燕修远,哽咽道:“干爹也不相信女儿。”
燕修远神色冷淡:“良媛慎言。良媛只是认内子为干娘,本官从没有认过干女儿。”
燕馨宁踉跄了几步,含泪的眼中满是失望,她捂着嘴,扭头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