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继续说道:“后来除夕夜发生了那事,陛下受的刺激大了,沉默了半晚上,心知自己不好了,就写下了这份圣旨,让老奴收了起来。”
几人心里念叨,老皇帝怕是也没想到,四皇子残了后,会那么疯狂吧!
还有朝阳大长公主,就算证据拍在脸上,几人也是不相信老皇帝会把皇位传给朝阳大长公主的。
只是有赵实甫那个显眼包的下场在前,几人觉得自己和家族的命更要紧罢了。
老皇帝这次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卫施琅对一旁的太医院正赵世忠说道:“赵大人,不知可否请来陛下这三个月来的脉案一观?”
赵世忠抬眼淡淡地说道:“脉案不归我管,你们可以去找副院正赵如风要去。”
卫卫施琅偷瞧了朝阳大长公主一眼,见她没有皱眉不爽的意思,试探地说道:“殿下,可否派人让赵如风赵大人把陛下的脉案拿来一观?”
朝阳大长公主抬眼,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吩咐星若道:“星若,你跑一趟太医院,帮我把副院正赵如风叫来吧?顺便让他把陛下的脉案带来!”
“是,母亲!”星若领命而去。
等星若到太医院的时候,太医院里正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被御林军守卫拘着,待在了一个大厅里,不许随意走动。
众太医们交头接耳,神色焦虑。
星若向门口的守卫出示了令牌,才得以入内。
星若刚一走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不知哪位是太医院副院正赵如风赵大人?”
星若话音一落下,所有人都看向了一个角落。
那里正坐着一个男子,穿着深青色的官服,皮肤白皙,凤眼狭长,透着一股精明与世故。
他闻言朝星若看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两眼,便立刻带着笑走了过来。
他微微躬身行礼道:“下官太医院副院正赵如风见过长乐郡主。”那礼数周到之极,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星若有些好奇,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赵如风微微一笑,应道:“郡主之名在宫中早已如雷贯耳,再者,郡主您气质出众,仪态不凡,下官自然能猜到。”
星若轻轻挑眉,“哦?你倒是会说话。”
赵如风连忙道:“下官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分虚假。”
星若不再纠结此事,正色道:“闲话少叙,快带上陛下的脉案随我走一趟,我母亲和各位大人们都等着呢。”
赵如风神色一凛,“下官遵命。”
说罢,他转身去取脉案,随后与星若一同前往老皇帝的寝宫处。
星若在前走着,总是忍不住去瞧赵如风。
赵如风发现了,忍住笑问道:“郡主,下官是有哪里不对啊?”
星若偷看,被当事人抓包了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觉得赵大人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
赵如风噗嗤一声笑道:“郡主您是见过我弟弟了吧?”
“啊?”星若只觉得茫然,她不记得她有认识这个人啊!
“我弟弟叫赵如令,在朝阳大长公主后院。”赵如风坦然地说出了真相,一点别扭感都没有。
“啊?”星若震惊脸,然后就是尴尬。
她只觉头皮发麻,尬地大脚趾直扣地,恨不得能钻到地下去。
“我弟弟喜欢长公主殿下,自请入殿下府邸的。他自己觉得幸福就好了,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干涉他。”
赵如风微微仰头,神色间带着几分洒脱。
“郡主莫要为此事尴尬,这不过是个人的选择罢了。况且我那弟弟性子执拗,一旦认定了便不会更改。只要他能得其所愿,我这个兄长也唯有支持。”
星若听了,心中的尴尬稍稍缓解,不禁对赵如风的豁达多了几分敬佩,说道:“赵大人如此开明,实乃难得。”
赵如风笑了笑,“郡主过奖了,亲人之间,本就该多些理解与包容。”
两人边走边说着,转眼便到了老皇帝寝宫。
赵如风一进门,先是给老皇帝行礼,而后又给朝阳大长公主、几位尚书和太医正见礼,而后拿出了老皇帝的脉案。
几位尚书忙围过去看。
翻到九月二十一日,上面写着:帝中风,半边身躯失控,言语不清,然右手右腿尚可用。
十月初七,帝抽筋、心悸不止,幸赖用药得以控制,然身体复损。
除夕日,帝受惊,心悸不断,用药。
大年初一晨,为帝诊脉,帝二次中风,周身皆不受控,再难动矣。
果然与太医院正赵世忠所言符合。
“几位大人可还有异议?有想法现在提出来就是,我不希望出去后听到一些不顺耳的话。”朝阳大长公主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亲切地笑,然而说出来的话却霸气十足。
几位尚书彼此间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由户部尚书卫施琅带头跪下,几人齐声高呼道:“臣等见过皇太妹!还请殿下主持大局!”
朝阳大长公主和气地说道:“各位请起!”
老皇帝在里间听到他们的对话,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