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大长公主喝了药后,没一会儿就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起来主持残局了。
她先是让人把现场收拾干净,只见她眉头紧蹙,神色严肃,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
“动作都麻利些,将这些血迹清理干净,把尸体抬走,先抬到偏殿里好生安置。”她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依旧充满了威严。
“还有传我命令,严守宫门,不许任何人进出,若有违抗者,格杀勿论!”她目光凌厉,语气坚决,不容有半分置疑。
安排好这些后,朝阳大长公主一刻也不耽搁,直接去找老皇帝拿主意去了。
“哥哥!哥哥!……”
人未到,声先至!
朝阳大长公主疾步走来,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当她走到老皇帝跟前的时候,眼眶通红,神情茫然,显得狼狈不堪。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老皇帝:“哥哥,前面花厅的消息你知道了没?”
“嗯……”老皇帝只闭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
朝阳大长公主见他这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不禁哭诉道:“哥哥,咱家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要这般自相残杀呀?”
“波一!……波一!……”(报应!)
老皇帝突然间老泪纵横。
朝阳大长公主也陪着他一起痛哭。
好一阵子后,朝阳大长公主收了眼泪,对着老皇帝说道:“哥哥,现场我已经让人处理好了,也封禁了宫门,不许人进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呢?”
老皇帝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道:“发粗分森,七草余咧通惜湖农,撒!”
朝阳大长公主一头雾水地看向一旁的高德。
如今的高德在老皇帝心中的地位可是更进了一步,只要他醒着,高德都得在,毕竟一般人可做不了他的翻译。
高德在一旁翻译道:“殿下,陛下是说,放出风声,前朝余孽偷袭皇宫,杀无赦!”
朝阳大长公主忙看上老皇帝,见他点了点头。
“哥哥,我明白了,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朝阳大长公主一脸严肃地领命而去。
当天夜里,一道紧急诏令便传出了皇宫。
大胆前朝余孽,夜闯皇宫行刺,残忍杀害四皇子夫妻以及义郡王一家。现全城戒严,挨家挨户搜查,务必找出前朝余孽!
一时间,风声鹤唳!整个京城再也没有了新年的喜庆。
出了正月,朝堂上的那些老大人都纷纷请求面见老皇帝。
如今朱姓皇族只剩下了老皇帝一个人,而老皇帝年事已高。
当务之急,是要寻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国无储君动摇根本,这关乎着国家的稳定与未来,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内乱,让整个国家陷入动荡不安的局面。
从血缘关系来论,与老皇帝血缘最亲近的是朝阳大长公主和云阳长公主。
云阳长公主只有一女,便是四皇子妃,已去世。朝阳大长公主只有一子,便是如今的维国公白靖宇。推选他的人最多。
当然,眼见着这块大肥肉成了无主之物,盯上它的人自然不少。
老皇帝的姑姑还有一位在世,是先帝最小的女儿,被尊称为宝昭大长公主。
(作者之前搞错了,长公主是皇帝的姐妹,大长公主是皇帝的姑姑。但是已经错了,不想改了,就当朝阳大长公主是尊称,是老皇帝给她特封,以彰显她尊贵无比的地位。)
宝昭大长公主年轻时与一俊秀状元郎情投意合,结为连理,当时传为一时佳话。
可那状元郎乃是农家出身,底蕴不足,加之因宝昭大长公主的原因,他在朝中寸步难行。一对恩爱夫妻终成怨侣,相看两厌。
可人生是自己选的,咬着牙也要走下去。
宝昭大长公主把所有希望都放到了后代身上。如今,她的大儿子在朝中任礼部尚书,小儿子则在御林军中任职。
这事一出,宝昭大长公主这一家子便动了心思。他们上下串联,就想把这一桩天大的好事落到自己头上。
他们这一动,其他大长公主们的后代也跟着动了起来。
朱姓皇族还没建国前,出了五服的朱姓族人也都陆续冒了出来。
一时间,朝臣们上折子推荐的储君人选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
星若看折子时,感觉完全摸不着头脑,有很多听都没听过的人被朝臣举荐为储君。
“母亲,这个朱志华又是哪位呀?夸得天花乱坠的……”星若拿着一份奏折,跟朝阳大长公主八卦道。
朝阳大长公主闻言,瞧都没瞧,就将那折子给扔了出去。
“这些乱七八糟的少看,该扔的扔,不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可是最近的折子大多是这些内容呢!母亲,如今人心浮动,都在揣摩这事呢,再拖下去,朝堂可就真的人心不稳了!”星若提醒道。
“嗯,放心吧。这事很快就有结果了,不会拖很久的。”朝阳大长公主淡定地说道。
她说这话时,仔细算了算时间,都有一个月了,想必她的哥哥也考虑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再去与他沟通一番了。
朝阳大长公主轻移莲步,朝着老皇帝的寝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