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星若该做的事依旧照做,只是再也不愿与李怀玉交心了。
原本因李怀玉舍身救她而产生的那份感动,也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逐渐消逝。两人虽然距离很近,然而彼此之间的关系却变得愈发疏远。
李怀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可却没有什么办法。只是盯她盯的更紧了。
在李府住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李怀玉便与张晨磊、张晨瀚兄弟俩一起去了书院。
人一走,张老夫人便忍不住埋怨老爷子:“老头子,你这人怎么拖后腿啊,我不是交代你,只要人不错,就留下来住几天让他和静姝接触接触的吗?”
张老爷子无奈地说道:“我何尝不想把这孩子留下,可这孩子自己急着去书院呐。我要一味地拦着,不让这孩子去求学,我在那孩子心中成什么了?咱家是想结亲,不是想结仇。”
张老夫人不讲理了:“说来说去还是你没本事。”
张老爷子气得胡子直抖:“你……你……你不可理喻。这以后日子长着呢,多的是机会接触,又何必急在一时?”
“呵,还日子长着呢,这孩子可到年龄了,咱家要是不抓紧了,可就被别人家叼走了。到时看你后不后悔?看你到时给你大孙女到哪找个不纳妾的人家,哼!”
张老夫人冷哼一声后就离开了,只留下张老爷子在后面气得直跺脚。
张家的豫章书院坐落于府城的东南方位,近乎临近南城。书院所用的宅子乃是一座三进四合院。
第一进乃是用以安置车马以及随行仆从之所,书舍定下的规矩是唯有本人能够进入,严禁随行仆从陪同。其用意在于锻炼读书人的自理能力,为日后的科考预先做好准备。
第二进的西边为明德班,是初学者所在的班级。右边则是慎思班,是已通过童生试的学子进行学习的地方。
第三进的左边是笃行班,在此处的学子皆已拥有秀才功名,张晨磊和张晨瀚均在此处上学。
两人先是引领李怀玉拜见了明德班的先生,而后带着他来到了这座宅子的后院。
这里分布着二十来间小巧的屋舍,皆是供离家较远的学子居住的地方,每人准许携带一名书童。
但是住在这里的多是贫困学子,根本没有带书童的。
李怀玉选了一间角落的房间安置了下来。之后便开始了再一次的求学生涯。
白天李怀玉去前面读书,星若就一个人待在屋舍里。整个后院空荡荡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只有等李怀玉休沐了,会带她到街上去转转。或是去拜访同窗。
大约过了一个半月,当李怀玉休沐带着星若走出书院时,小五、老爷子身边的严明和一个陌生中年胖男子正候在书院门口。
小五眼尖,一看到李怀玉,便赶忙上前问候:“少爷!”他神情激动异常,略带担忧地将李怀玉上下打量了一番。
严明也走上前来行礼:“少爷!”他慈爱地望了一眼李怀玉,眼中满是笑意。
李怀玉连忙说道:“严叔、小五叔,快请起!”
三人正在寒暄之际,旁边那位陌生的中年胖男子突然双膝跪地,对着李怀玉不停地磕头。
“少爷,小的该死!竟不知少爷已经回来了,让少爷在外受苦了。小的该死啊!”
“小五叔,这位是?”李怀玉问道。
“这是李欣荣,李管家。”小五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李怀玉沉默不语。
星若知道该自己这个嘴替上场了。
“你确实该死。我和少爷回家,不让我们进门也就罢了。看门小厮去通传,可我们等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连个回话的都没有。你是不是故意不让我们回去?”
“哎呦,小哥呦,我可冤枉死了!少爷,我哪敢不让您进门呀?肯定是那看门小厮自作主张,我根本没听到通传呀!要是我知道您回来了,肯定会第一时间去大门口迎接您的。”
李欣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想上前抓住李怀玉的衣摆,把李怀玉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严明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笑着说:“欣荣老弟,有话好好说嘛?”
“严老哥,老弟我苦啊!我对府里管束不严,竟发生了小厮把自家少爷拒在门外的事,这是我的错!我该死啊!”李欣荣哭诉道。
一时间,众人都看向了李怀玉。
李怀玉眼睫半垂,温和地说:“俗话说,不知者无罪。欣荣伯父你也是不知情,这事怪不得你。你也别太自责了。”
李欣荣一听这话,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和自傲。
他忙又恭谨地说:“是我的错。稍后我自会写信给老爷子,请老爷子责罚。”
星若在一旁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不就是仗着是老爷子出五服的远房侄子,好歹是李怀玉名义上的伯父,李云书都得对他客客气气的,可不把他得意坏了。
看他那嚣张的模样,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真以为能在这府里为所欲为了。都忘了自己的身份,想要鸠占鹊巢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三人将李怀玉迎回了府里。到了府门前,只见门前站满了下人。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