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数日里,少爷与少夫人皆携带着望哥儿外出走访亲友。
星若则跟随着谷雨一道收拾着望哥儿的房间,并且还要学着去料理望哥儿的书房,往后她便要在这书房里当差了。
又过了一些时日,望哥儿回到后院之际,身后跟随着两个小跟班。墨砚,年仅七岁,乃是少爷奶嬷嬷的孙子。观言,六岁,是大管家张青泉的孙子。他们二人将会成为望哥儿的贴身小厮。
望哥儿一回来便拉着星若闪躲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
“星若姐姐,他们俩可真讨厌呀,老是一直跟着我。”望哥儿似乎对这两人很是不喜。
“望哥儿,为何不喜欢他们俩呀?”星若满心疑惑,小孩子不通常都喜欢有小伙伴陪着玩耍吗?
“他俩一点儿都不好玩,就跟两根木头似的,根本都不陪我玩耍。”
“望哥儿呀,你可不能偷偷地说墨砚和观言的坏话哟。你马上就要上学堂了,可不能还贪玩呢。奶奶说了,就得找墨砚和观言这样稳重的来陪着你呢。”
张嬷嬷此话说出,星若便明白了,原来这两个小厮的性格都并非是活泼那类的,怪不得望哥儿觉得难以玩到一块儿去。
“星若姐姐,我不想要他们陪我去上学嘛,你陪我去好不好呀?”
“望哥儿可不能乱讲呀,星若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够陪你去学堂呢。你要是乱说,少奶奶可是会责罚星若的哟。”
望哥儿一听这话,吓得赶忙闭上了嘴,乖乖地站在一旁,就如同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儿一般。
“张妈妈,确定下来望哥儿去哪里上学了吗?”星若听到这话,赶忙关切地询问道。
“嗯,确定下来了,城外的南山书院极为有名气,少爷打算送望哥儿去那边呢。过两日就要去拜师啦。”
三月十二这日清晨,少爷便携着望哥儿出门,正式前去拜蒙师了,墨砚与观言自是紧紧跟随。
星若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他们出门而去,她再一次深切感受到了这个社会对于女性的不友善。
其后,望哥儿的日子便步入了正轨,白天进行学习,夜晚归家。每过半月则休假一日。
星若的日子也随之变得规律起来。由于少奶奶曾明确表示过让星若陪着望哥儿读书,田嬷嬷便将她安排到了书房。
在望哥儿白天不在家的时候,她只需将书房打理一番便好,其余时间她便出门去陪着谷雨她们做做针线活、聊聊天、听听那些八卦传闻,到了晚上望哥儿回来时便陪着他做做功课。
自从入学后,望哥儿的变化很大。身条抽长了,小脸变的严肃了,走路都开始一板一眼起来。跟墨砚和观言的关系也融洽了起来,几乎不再说他俩什么坏话了。只是和星若的关系依旧非常亲近,老是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
因着望哥儿对她的亲近,平日里大家对她都很优待。少奶奶也对她多有赏赐。
日子一下子就平淡如水起来。
在星若的印象里,这年的冬天特别干燥、寒冷。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干燥的状态,嘴唇也不断地起皮,喉咙更是疼痛难耐。而外面的那片天空亦是灰暗且阴沉的,整体给人带来的那种感觉压抑到了极点。
进入腊月后,原本应该喜庆欢乐的府上,也因为发生的一件大事蒙上了阴霾。
“少奶奶,少奶奶,不好了,望哥儿他们学院里有人感染了天花,望哥儿他们被封在书院里了。”来人正是小厮墨砚,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再也看不到平时那严肃的小模样。
少奶奶赵景华在听到这话时,惊得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身体直往后倒去。
立春赶忙上前扶住她:“奶奶,您可得小心点儿,别慌张,还是得先问明白再说。”
赵景华坐着稳了稳心神,厉声道:“墨砚,你给我讲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少奶奶,我和观言早上陪同主子前往学堂参加岁考。主子进去考试,我和观言等在外头。”观言咽了咽唾沫,略带犹豫说道,“少爷喜欢吃外头严阿婆家的馄饨,我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先出去占位置了。”说完,他胆怯的看着少夫人。
要是平时,定然少不了要训这小子一番。之前已经三令五申过,不许给望哥儿吃这些外头的东西。
然而赵景华此时懒得与他在这些小事上纠缠:“然后呢?”
“我在严阿婆家的馄饨摊处等候了些许时候,就有官差过来,把整个书院都给围了起来。我听旁的人说,书院里有人被发现了天花。”观言这般说着,眼泪又淌落了下来,“少奶奶,快救救主子吧。”
赵景华斜靠在椅子上,衣袖下的手仍在微微颤抖着。
“立春,遣德贵去翰林院将夫君寻回。还有,让平安前往书院周遭瞧瞧,看能否将望哥儿接回。”
“是!”立春即刻领命而出。
“惊蛰,惊蛰!”
“奶奶!”惊蛰原本于里间做着针线活儿,也听闻了外面的谈话。一听到少奶奶唤她,赶忙应声而出。
“你往前院去寻钱大管家,让他速速安排人出门采购,米面粮油之类尽可能多地购置,要快!”
“是!”
“田妈妈何在,你